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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日過了十多天,聶星逸終於差人送進來一個訊息——她禁足期間,妃的宮印暫由良娣明丹姝保管。
這話說得簡單,但微濃心裡清楚,這是要讓明丹姝暫時代她主持東宮庶務了。
曉馨聽聞此事,只嘆了口氣:“殿下真是不近人情。”
微濃倒是很坦然:“偌大的東宮,自然少不了主內之人。從前就是明良娣主持庶務,論位分她也最高,理所應當交給她管。”
曉馨聞言仍是氣不過,哭喪著臉道:“這下,咱們該有苦頭吃了。”
“什麼意思?”微濃不解。
曉馨也不遮掩,直白道:“奴婢從前侍奉過明良娣,很知道她的性。她是個攀高踩低之人,對我們宮人格外苛待,事事務求完美。一旦有所疏漏,剋扣月俸是小,動輒還要責罰、關禁閉……哎!”
“在王后娘娘和殿下面前,她倒是嬌柔溫婉,可一轉臉就……”曉馨搖了搖頭,憤憤不平地道:“如今您禁了足,必定是她趁機討了殿下的歡心,才能重新主持庶務的。”
微濃向來對明丹姝沒什麼好感,也沒心思替她說話,便沉默起來。
可她沒想到,明丹姝比曉馨說得還要囂張。交出妃宮印的第天,這個女人的笑聲便能從流雲殿傳到她耳朵裡來。最開始聽到時,微濃還以為明丹姝恰好在含紫殿附近;後來一連日,她總能聽到隱約的輕笑聲或說話聲,她這才恍然明白,明丹姝是故意讓她聽見的。
微濃原本以為,自明氏倒臺之後,明丹姝必定心灰意冷了。可她未曾料想,這個女如此能耐,竟能對前塵往事毫不介懷,又重新去討好聶星逸,討好那個害她父兄的罪魁禍。
這種認仇為親的事情,微濃自問做不到。因此,她佩服明丹姝;但,也更鄙夷。
再後來,曉馨不知打哪兒聽來的訊息,說了明丹姝重新得寵的種種手段,無非是主動接近、適時給予寬慰等等,微濃都已無心再聽。
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東宮之外,但卻苦無知道訊息的途徑。她開始整宿地失眠,或是半夜驚醒,偶爾入夢也總是夢見燕王與聶星痕下場慘淡。
從前她時常會夢到楚璃,而今皆被燕王宮的風雲所取代。禁足是這般煎熬,令微濃感到日如年。若不是窗外的梧桐落葉泛黃、桂樹開花飄香,她根本無法想象,日才過到八月份。
臨近中秋,聶星逸始終沒有出現過,反而是魏良媛有心,悄悄來了一趟含紫殿,帶了些親手做的糕點。
“這些日殿下異常忙碌,甚少回東宮歇息,白日裡處理完奏章朝政,夜裡便去龍乾宮侍疾。慢說您了,妾身也久未見過殿下了。”魏良媛邊說著話,邊將點心從紅木牡丹雕花食盒裡一一取出。
微濃立刻從中聽出一些線來,至少,燕王還沒死。於是她連忙讓侍奉的宮人們迴避,才笑回:“我也猜到殿下如今必定日理萬機,無妨。有勞魏良媛來看我了,只怕殿下會怪罪你。”
魏良媛明眸微眨,好似無心說道:“殿下如今哪裡有閒工夫來怪罪妾身呢!朝中的事情妾身不知,但這幾日王上病情越發重了,長公主也突發頭風,敬侯府裡一個寵姬偷人被捉,敬侯也氣得舊疾復發,閉門不出……”
“王上忙完了國事,還要忙家事,正是分身乏術呢!”魏良媛撥弄著食盒上的雕花,輕嘆:“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聽到此處,任誰都已聽出了魏良媛的來意。微濃不知她為何要對自己透露這些訊息,有些半信半疑:“良媛的訊息還真是靈通,你告訴我這些,是何意呢?”
許是猜到微濃會有此一問,魏良媛神色如常地笑道:“妾身是看您在含紫殿悶得慌,久不通外事,便挑揀幾件大事給您解解悶而已。”
她說著又端起案上一盤糕點遞給微濃,盈盈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