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回 清戰場鐵馬將軍淚如泉 贈靈藥陰冷國相動惻隱(第3/4 頁)
這戰後清場,張元焉有躲避之禮,場面上邀功,要是他數第二,沒人敢數第一。
“前方馬車,請留步!”巴沁仁海再喝一聲。
“戰奴,停下來,別慌。”車內北笙叮囑道。
戰奴將車行到一處稍微開闊之地,一勒韁繩,速度漸緩,最後停了下來,回身一瞧,果然是巴沁仁海帶隊,身後將士約莫百來人,後面是一架無頂太平車,四周帳幔相圍,頗有些派頭,往那車上一瞧,車上之人,一身紫色常服,上面繡著鳥獸錦紋,腰間一個金色絲線織就的魚袋——不是國相張元,又是哪個?那張元雖說四十來歲,卻生的是白淨面皮,眉清目秀,鬚髮甚少,面帶女相。那性子也跟個女子一般,心細如塵,明察秋毫。如若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那真的是要向老天借一對翅膀了。
“徐致澄,今天就看你的造化了。”戰奴暗暗叫苦,但因此前與徐碩在錢來山有過生死之交,此刻亦想,就是豁出命來,也要保他個周全。
“叫你留步,怎的現在方才停下?”那巴沁仁海一皺眉,大聲呵斥道。
戰奴努力裝作一副戰戰兢兢地模樣,哆嗦道:“方才……方才不敢停車,路窄道短,怕摔了下去。”
巴沁仁海眉頭一皺,對身邊兩名軍士低頭耳語一番,那兩人翻身下馬,走到戰奴車旁,打量一番,許是那股血腥氣衝了上來,兩人臉色一變。向戰奴喝道:“車內何人?”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拉著人,不知道是誰?”
“在下……在下就是個趕馬車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們給我銀子,我就載他們,我哪裡知道他們是誰?”
“拿人錢財?這年頭還有願意拿錢的主兒?我倒要看看是誰?”
戰奴暗暗叫苦,自己倒是忘記了這一茬,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哪裡還有人願意花錢的呢?正思忖間,那說話的軍士將那太平車簾子一掀,戰奴心中一陣驚懼。
“什麼人受傷了?那麼大一股血腥味?”
那野利北笙一副瘦弱模樣,對著那掀簾子的軍士道:“我爹。”
北笙成竹在胸,早在車內將徐碩一身戰袍除去,露出內裡白色常服,那白衣早被鮮血染得透紅,然後將隨身攜帶的假鬍鬚往那徐碩臉上貼了幾綹,至於臉上皺紋這等易容基礎,北笙那是駕輕就熟。
料想巴沁仁海這等粗人哪裡能看得分明。
“你爹?”那軍士低頭一瞧,但見一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白衣染得血紅。“這是怎麼回事?”
“我本是六盤山農人,前日不巧,爹爹前去鎮上趕集,路遇官兵,亂做一團,傷及無辜。”
“去什麼鎮上趕集?”
“正巧逢場,集市開賣,爹爹也擔著自家的農產品前去做些買賣。六盤山農人家家都如此,軍爺不知可以去問問。”
“你們竟然有錢找馬車?”
“這不救人要緊麼?誰家做買賣不備些銀兩?”
“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齒的。”那軍士眉頭一皺,緊盯著北笙道:“這可不是前往六盤山的路。”
“還去什麼六盤山,救人要緊。小人聽得天都寨有位神醫,想去試試。”
“神醫?”
“深居天都山內,軍爺不信,可以去問問看。”
那軍士還想再問,不想這巴沁仁海不耐煩了,下馬上前:“廢什麼話?讓你打探虛實,你倒嘮起家常來了。”
那軍士將方才北笙之言訴與巴沁仁海,那巴沁仁海一皺眉頭,往車裡一探,一股血腥味直衝鼻腔,饒是他一刀頭舔血的將軍,亦被那股腥味燻得腦仁疼,想必這車中之人傷勢確實很重。
他在北笙面上上下打量一番,倒是沒尋得破綻,只是覺得這馬車,以及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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