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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涼突然想到，那天跟張大壯去劉大同家裡借糯米回來時見到的兩個婦人，有一個挺年輕的挺著個大肚子，張大壯說好像是大堂嫂，原來那個人居然跟張大壯有過婚約？

&ldo;那後來呢？大壯回來了他們家裡都沒個說法麼？&rdo;

&ldo;那時秋鳳有了身子，我也不好太過分，也沒刻意去找過她，不過有次在路上見著時說了她兩句，誰知沒過幾日那孩子便小產了。王金花揚言是我逼迫的，說她兒媳婦兒本來心裡就覺著愧對我們家，這下子生生內疚到小產，讓我放過秋鳳那孩子，你說我還能說什麼？&rdo;

&ldo;對了大娘，什麼是廩生？&rdo;葉乘涼以前好像聽過但是真沒注意。

&ldo;就是秀才裡最拔尖兒的，領得廩米津貼，約莫每日一斤米吧。&rdo;

&ldo;就這呀？還值當說一回？&rdo;

&ldo;你這孩子，對於咱農戶人家一日一斤米可不少，當然值得一說。而且那張大力今年秋天約莫還要去參加秋，秋什麼來的？反正要是考中了，可了不得了。&rdo;李金鴿說著突然嘆口氣，&ldo;老天爺真是不長眼，怎麼能讓那樣的人家裡出秀才，這不是越發讓咱的日子難過麼。&rdo;想到陳秋鳳生孩子時她還要去還了禮，真真心裡發堵了。

&ldo;人家愛考上什麼考上什麼唄，跟咱有啥關係？咱以後會比他們都過得好的，您別愁了。&rdo;葉乘涼說完把人扶坐到炕邊，&ldo;大娘您小心點兒，我去看看糯米泡好沒有。&rdo;

今早上看的時候麥芽已經長得挺高了，雖然還不到三厘米，但是葉乘涼也等不到那時候了，好在這麥芽雖然不很高但是量卻不少，便把糯米泡上了。如今看著糯米也泡得差不多，只要上鍋蒸熟，再放溫後和上麥芽碎，明天就能見到飴糖！

張大壯回來的時候葉乘涼正在忙著生火，便趕緊上去搭了把手，多抱了點柴過來，問葉乘涼，&ldo;這是要做啥？&rdo;

葉乘涼說：&ldo;我把這米蒸上，你要麼歇著要麼幫我燒火，明天就讓你吃著糖。&rdo;

張大壯老實地幫葉乘涼燒火，聽見葉乘涼胃裡叫，沒好意思說自己餓了。

葉乘涼卻是明白，開了一天地不餓才有鬼，便把事先就蒸好的土豆乾拿出來給他墊墊肚子。

張大壯老實巴嘰地問：&ldo;你呢？怎麼不吃啊？&rdo;

葉乘涼說：&ldo;不用管我，你吃你的吧。&rdo;這東西還是上次何晏給送來的呢，也沒多少了，還得留著些給李金鴿弄點下粥菜，他在家裡反正也不下什麼大力氣，餓點就餓點了。

張大壯是有些傻，但是誰對他好心裡可清楚著呢，便想著明天哪怕少開些地，也要想辦法給葉乘涼弄些吃的才行。

葉乘涼一直注意著火，直到糯米蒸熟了盛出來，還留了兩小把給放到蒜臼子裡搗成了餈粑。可惜沒什麼可蘸的，便就只好先放著了，等著明天蘸飴糖吃。反正現在天還涼，這東西放在一邊擱一天也壞不了，頂多是會有些硬，到時候再蒸一下也就好了。

張大壯一直在看著葉乘涼忙活，後來蒸好的糯米放溫了，葉乘涼用手試了試冷熱，然後就把剁碎的麥芽給和進去了。

葉乘涼說：&ldo;大壯，這東西怎麼做的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你說出去人家都跟著做了，這東西就不值錢了。咱們搞不好在短時間裡都要靠它過日子，所以你可千萬得給嘴巴把好門聽見沒？&rdo;

張大壯說：&ldo;你放心吧，我知道的。&rdo;

葉乘涼這一晚都沒睡，一直注意著糯米盆子裡的情況，直到半夜的時候從糯米里發酵出來的麥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