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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那女子聽完陳小姐的責問,不怒反笑,端坐在几案前當著陳小姐的面描眉畫眼。
她哪受過這般無視,怒氣之下,便要上前理論,那女子卻緩緩回頭,生生扯下麵皮,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陳小姐惶恐萬分,慌亂的跑回王府,此後便心神不寧,時常出現錯覺,模糊間竟看見那美人一次次在面前剝皮。
忐忑之餘,她只得找到王安旭那修道的奶孃求助。
可惜奶孃修行尚淺,只能辨個大概,為求家宅平安,奶孃日日尋經拜佛,又在神女指引下去往湖邊,恰好遇見了黛玉。
黛玉心裡微微一動,前邊陳小姐所說的種種,她並沒有放在心裡,只當是凡塵造化,所親眼目睹,才會辨得真相。
可……
偏偏陳小姐道出了那句話。
那為奶孃指路的神女又是何人?
是敵是友?
雖是摸不清方向,但心裡卻已經多了一個烙印。
至少……
此行她身邊至少有兩方勢力在周邊縈繞,只是不知是引導,還是幹擾。
……
「林姑娘,我家相公膽小,姑娘捉那妖孽前,能否讓我引走相公,我怕相公瞧見了害怕。」
臨近梅苑,陳小姐便想起裡那日恐懼,渾身顫抖,好似篩糠。
但思及丈夫,也顧不得太多恐慌,轉身哀求黛玉,寸寸柔腸,盈盈粉淚,倒讓黛玉閃過一絲心疼。
她本意也並非貿然殺過去。
剛入梅苑,她便感覺到四處波動的陰氣,手中金鈴晃動的越發劇烈,聶政也從葬花裡現形,站於黛玉身前以護周全。
可說來也奇怪,她雖是感受到了強烈的怨氣,卻並沒有明顯的殺意,反倒像是——警告。
短暫思索,黛玉便有了決斷,輕撫陳小姐手背以示安撫,開口道:「不如小姐先喚王公子出來,我且瞧瞧狀況如何?」
陳小姐自然滿意。
王安旭從畫廊裡出來時帶著滿臉不快,好似陳小姐並非妻子,而是登門要債的仇人,拉著陳小姐的手就快步走向後山。
甫一抬眼,卻望見了梅樹下正在賞花的黛玉,清冷美人與殷紅的梅花相稱,頓讓他心生愛憐。
一時間,什麼梅姑娘、什麼賢妻統統拋在了腦後。
「這位姑娘是……」
王安旭拱手行禮,眼眸卻上上下下把黛玉瞧個仔細。
黛玉看罷了人間醜態,只當此人是個不入流的小把戲,自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客氣的答:「我是楚慧的舊友,喚我林姑娘便好。」
雖是答王安旭,眼神卻看向陳小姐,陳小姐自來聰慧,頓時明白黛玉的意思,忙應道:「官人許久不歸家,我和奶孃一直惦記,今日正恰逢林姑娘過來看我,官人不如今日回家,陪我們一同吃酒去?」
王安旭的眼神一直凝在黛玉身上,看到她,好像魂魄都失了幾分。
此人身上有濃厚的脂粉味,讓黛玉本能的心生抗拒。
雖厭倦,但心疼一邊柔弱的陳小姐,黛玉顧及本分,暗中化出一片花瓣,貼在他身上,頓時明白了當下狀況。
此人已被黑氣包裹,像是在刻意吸食元氣,雖還未傷及性命,卻已大損根基,長久下去必然會元氣大傷,形如槁木,再無生氣。
黛玉暗中給聶政傳音,喚他去畫廊內一探究竟,先勿動手,只作觀察。
待聶政離去,黛玉就轉了臉色,隨口附和幾句,順著陳小姐的意思勸說王安旭先回陳王府。
——
這邊,那聶政剛入畫廊,便亂了三娘埋下的陣法。
三娘自然識得聶政的氣息,無需開口,自運氣而前。
聶政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