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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簡直荒唐透頂。”我騰地站起,衝動地說:“爸媽,你們都是高階知識分子,難道真的隔行如隔山,一點不懂?是病才能治療,同性戀不是病,怎麼能用藥物治療!古今中外,就有同性戀存在,它伴隨人類的產生,連動物中都有這種現象,如果能把異性戀治成同性戀,就能把同性戀糾正過來,這可能嗎?你們要置我於死地。”這是我第一次冒犯爸媽。
“我們是外行,難道醫學專家也是外行?一個是外行,兩個、三個都是嗎?都不如你?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可以獨行獨往了是嗎?”爸爸越說越氣,我不敢繼續爭辯,委屈地到自己屋裡,躺在床上哭起來。
媽媽進來。
“沒有哪個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不能這樣認死理。我們不妨試一試,要相信科學,實在不行就順其自然。你不戀愛結婚,別人會怎麼看,你能承受起,我們能承受得了嗎?自你哥淹死後,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該換個角度為我們想一想。”
這時文倩進門,看到爸在生氣,我在哭,勸爸幾句,徑直到我房間。
媽看文倩進來,出了門。
“嘿!今天看到你的哭相挺稀罕。大小夥子哭鼻子,滿浪漫啊,你敢惹老爸生氣,膽子真是越混越大。”
我沒搭腔,坐起,擦擦眼,隨手拿本書翻閱起來。她追問原因,我衝她多管閒事。她奪過書,扔在一邊,硬把我拉出門逛街去了。
……
媽帶我到上海一家綜合醫院男性諮詢科,接待的是位五十來歲的醫生,人們稱他黃主任,頭髮斑白。他只問年齡,不問姓名、職業及工作單位,可能是保護隱私。他說男同性戀者是男人的外殼,女人的心理。最要緊的是心理暗示治療,藥物輔助,二者缺一不可。也許是不服氣,我與他發生多次爭論,媽批評我不懂禮貌。主任倒也大度,樂意接受不同觀點。問我與男人在一起和與女人在一起,感受怎麼不同。我想很久,不知該怎麼回答,遂套用一則故事說給他聽。
“有個小夥子問愛因斯坦,你創立的相對論是什麼意思。愛因斯坦說,講深你不懂,講淺,不能表達真正的含義,我舉個例子,在同一地點,同樣長的時間,你和我這個老頭在一起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和一個妙齡美女在一起感覺時間過得太快,這就是相對論。小夥子領悟,滿意地走了。我與帥仔在一起就像那個小夥子和妙齡美女在一起,與美女人在一起就像那個小夥子和那個老頭在一起,這就是我的感受。”媽媽聽了,無奈地搖頭,主任聽後爽朗地大笑。
“哈哈哈,你這孩子真聰明,比喻也形象,型別不同,道理相似。既然大老遠跑來,願意接受治療就要樹立信心,要時刻記住,自己是男人,是一個渾身煥發陽剛之氣的男人,男人就得去愛女人,女人的魅力無時無刻不在照耀著我們,這是造物主對男人的恩賜,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愛。”他說得很動聽,這可能就是他說的心理暗示治療的內容。
“因為你是異性戀者才這麼說,我們就感覺不到你說的那樣,我們看帥男,身上的每一根毛髮,每一塊肌膚都顯示出超凡脫俗,都有著震撼人的魅力。”我也很激動。
主任皺起眉,搖搖頭,又不自然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把用藥處方遞給媽,不停地叮囑:“藥物只是輔助治療,要堅持服用。”
回家後,吃藥成為我的頭等大事。按時吃藥,爸媽就高興,稍有懈怠,媽就絮叨不休。最後發展到,每次吃藥,媽要看我下嚥才放心。一天三次,從不間斷,沒多久,藥物副作用顯現出來,眼睛發漲,耳鳴,身體像灌鉛一樣沉重,肌肉時而抖動,性取向沒絲毫轉變,對何帆的思念刻骨銘心。夜裡常夢見何帆,他總是盯著我看,淚水汪汪,不和我說話,我去拉他,他就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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