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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無措的看向明妃,餘清然朝上微一抬頭。安陵容和玄凌的視線正對上,玄凌看她眼圈都委屈紅了,想起她曾經怯生生的對他耳語:&ldo;臣妾的歌從此只唱給皇上一人聽好不好?&rdo;言語中便頗有憐惜之意:&ldo;安嬪不善此道,就由沈容華撫琴助興吧!&rdo;安陵容善不善此道暫且不論,只沈眉莊此舉便讓人不屑。為了幫一個姐妹便毫不猶豫的推出另一個姐妹來實在叫人寒心。
沈眉莊看安陵容的表情心道不好,只怕安陵容要和她們離心離德了。當下也不敢再亂出主意,玄凌道:&ldo;去取舒太妃的長相思來。&rdo;
昔日舒貴妃得幸於先皇,礙於舒貴妃當時的身份,二人苦戀許久才得善果。舒貴妃進宮當日,皇帝特賜一琴名&ldo;長相思&rdo;、一笛名&ldo;長相守&rdo;為定情之物。先皇駕崩之後舒貴妃自請出宮修行,這一琴一笛便留在了宮中。
樂起,舞起,甄嬛也翩然而起。平心而論甄嬛這舞跳的極好,整個扶荔宮裡一片寂靜,靜得就如同沒有一個人在一般。她寬廣的衣袖飛舞得如鋪灑紛揚的雲霞,頭上珠環急促的玲玲搖晃作響,腰肢柔軟如柳,漸次仰面反俯下去,庭中盛開的紫蘿被舞袖帶過,激得如漫天花雨紛飛。玄凌的神色驚艷中帶著回味,只是甄嬛此時看不到他的神色。
正專心賞舞,忽聽一縷清越的笛聲昂揚而起,婉轉流亮如碧波蕩漾、輕雲出岫。
是清河王!他,執一紫笛在唇邊悠悠然吹奏,漫天紫色細碎蘿花之下,雪白衣袂如風輕揚。幾個音一轉,曲調已脫了尋常《驚鴻舞》的調子,如碧海潮生,落英玉華,直高了兩個調子,也更加悠長舒緩。
沈眉莊立馬跟上調子,甄嬛水袖一揚,跳的已經不再是平常的驚鴻舞了。忽然幾個雜音一亂,後續無力。關鍵時刻沈眉莊皺著眉頭捂著嘴像是要嘔吐出來。
只見清河王把紫笛向餘清然這邊一拋,餘清然一把接住,愣愣的看向玄清。他一笑隨手扯過了&ldo;長相思&rdo;席地坐下撫琴。玄凌的笑容中頗有無奈之色,餘清然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你就那麼隨手一拋,那我萬一接不住呢?那我萬一不會吹笛呢?這孩子怎麼不長心呢?!真是欠收拾!
餘清然將笛子橫在唇邊一曲悠揚!玄凌亦是取了一把蕭,簫聲追著笛音而上,旋轉見甄嬛看見吹簫的玄凌,與他相視而笑舞得更為賣力,也更美了。
笛簫相和,琴音裊裊,漸漸都低緩了下去,若有似無。甄嬛的身體如風中柔柳低迥而下,隨著繞樑的餘音裊裊旋得定了。她臂間腰上燦爛華美的輕紗徐徐鋪展開去,鋪成了一朵緋麗的花,盛放在雪白殿石上。
玄凌扶起甄嬛輕聲在耳畔說了一句什麼,甄嬛低首嫣然含笑:&ldo;雕蟲小技,博皇上一笑罷了。&rdo;
玄凌轉頭看向清河王:&ldo;今日若不是六弟,朕也聽不到這樣好的笛聲了。&rdo;
玄清低頭一笑:&ldo;皇兄和臣弟抱怨的,臣弟記著呢!&rdo;
眾人都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啞迷,餘清然交還了笛子回了座位。
曹婕妤起身含笑對玄凌道:&ldo;皇上看臣妾說的如何?妹妹果然聰慧,能作尋常人不能作之舞。不遜於故皇后在世呢。&rdo;
話音未落,皇后似笑非笑的看著曹婕妤道:&ldo;曹婕妤怎麼今日反覆提起故皇后的《驚鴻舞》呢?本宮記得故皇后作此舞時連華妃都尚未入宮,更別說婕妤你了,婕妤怎知故皇后之舞如何?又怎麼拿甄婉儀之舞與之相較呢?&rdo;曹婕妤聽皇后口氣不善,大異於往日,訕訕笑道:&ldo;臣妾冒失。臣妾亦是耳聞,不能得見故皇后舞姿是臣妾的遺憾。&rdo;
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