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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撲,還拽了一個盜寇擋在身前,以求不被箭雨射中。
噗!狐嬰身前的人肉箭靶還真為他擋了一箭。飛速的銅製箭簇攪爛了那人的內臟,破體而出。而身後的群盜們就沒這麼幸運了,哀嚎聲響成一片。
臥倒在草叢裡的狐嬰,不愧是蟄伏多年的戎人大酋,他已經從這個突然的轉折裡冷靜了下來,最初以為是著了趙氏的道,在這裡遇了埋伏。
可現在扭頭一看,發覺之前飛來的,與其說是箭雨,不如說是零星的散矢。其實對面只有二三十人,十來把弓,只不過這種三十步內的近距離齊射,卻使箭矢的威力被放大了數倍,讓本來就密集擠成一團的群盜倒下了一大片。
狐嬰的直屬手下,一百作為前鋒跟豫讓去了前邊,另一百還在後押陣,防止群盜驚逃。眼前的都是些不堪大用的雜兵,這些小盜沒有狐嬰這麼敏銳的思路,一時間慌亂無比,都是滿臉驚恐欲絕的表情,正準備四散奔逃。
狐嬰暗暗後悔,應該多帶點得力手下在身邊才對,他呼喊道:“眾人勿慌!對面人手不多,一齊撲上,他們都來不及射第二輪!”
狐嬰在少年時代,可是跟著無終戎人,和中行氏、魏氏的步卒方陣較量過的人,對行伍軍旅之事略有所知。他在最關鍵的時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對面弓手的訓練和反應速度卻比他想象的快,話音剛末,又一批箭矢射來,雖然這次造成的殺傷少了許多,卻足以讓鼓起勇氣準備聽從狐嬰命令的群盜,再次止步不前。
……
亭舍外,在趙無恤命令弓騎士們完成了兩次馬下步射後,對面那些人盜寇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繼續開弓,不要停下!”
瞧著黑夜裡的人影憧憧,趙無恤有些心悸,看上去,黑壓壓的竟有數百人之多。
“從這些人的素質和秩序來看,的確是烏合之眾,是山裡的群盜。但為何會如此之巧,趕在趙鞅昏迷,我途徑此地時,就突然進攻亭舍,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知道我行程的模樣,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亭舍後的山道上,也有盜寇在前行……莫非他們的目標,是成鄉?”
想到這裡,趙無恤徒然緊張起來,自己之前和董安於,郵無正分析過,若是有人進攻成鄉,掐斷北上長子、皋狼、晉陽的道路,下宮一旦被圍攻,他們就少了一條北上的路徑。他這次連夜返回成鄉,也是為了防範這種情況。
就在這時,虞喜過來請命道:“此地兇險,還請君子速速上馬,下臣及眾騎士,可冒死護送君子回下宮去!”
虞喜想的,更多是趙無恤的安危,成鄉小邑,牆垣低矮,這麼多盜寇一擁而上,能不能守住是個問題。下宮則駐紮了一師精銳趙兵,隨便開出一旅來,就能將這些群盜驅散攻殺。
但趙無恤覺得,在這當口回下宮,可不是個好主意。
駕車騎馬是有機會突圍而去,但田賁等十多名徒步行走的鄉卒,可就要全部折損在這裡了……
其次,且不說他一旦離了成鄉,來回需要數個時辰,羊舌戎等人能不能守住鄉邑?若是有失,他這一整年來的心血豈不是要統統白費?
最後……
“糊塗!山陽亭離下宮,足足有三十里地,道路泥濘,前方還有數百盜寇阻攔,想要衝出何其難也;而此處離成鄉,卻只有五里之遙,或許可以一試……田賁,亭後情況如何?”
在下宮做惡少年時偷雞摸狗,早就習慣瞭望風盯梢的田賁,也在繞了一圈後,從亭舍後面跑了過來。
他報告道:“君子,亭舍通往成鄉的道路,盜寇果然更少,只有百多人,正在朝山上行走,沒有圍攏過來。”
趙無恤立刻做出了抉擇,接下來他繼續發出了急促的命令。
“王孫,戎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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