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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失利？&rdo;馬元海對這句刺耳的話很為反感，大叫大嚷，&ldo;死幾個人傷幾匹馬能算失利？五十個回合看分曉，明天，我再發動進攻，就是把憲兵團全搭上我也毫不在乎！&rdo;

張慎之看到總指揮動了感情，他知道，這時的反駁必定更激起他的蠻幹，只好笑笑算了。

當黑馬旅紛紛潰退的時候，那個&ldo;黑馬&rdo;小隊正向一道山樑後面跑去。粗壯的駿馬，在八十里的急速賓士之後，已是大汗淋淋，腿上沾滿泥沙，濕漉漉的身上血跡斑斑。它們越跑越慢氣喘吁吁，而後不再賓士，緩緩地走上一個大約有五十米高的山丘。

這時，太陽已經濺落在地平線上，那進射的紅光猶如鮮血浸漫了西南方的天空，紅得令人震撼，好似冒著騰騰熱氣，暖融著祁連山的雪峰。

&ldo;安參謀長，&rdo;江子敏提著馬鞭，掩飾不住的興奮，緊靠著她的首領，洋洋自得地提議說，&ldo;我們應該在他們宿營時再去襲擊他們！&rdo;

&ldo;不！得利不可再往。&rdo;參謀長故意望著風雕群落，掩飾著對這位剛毅女性的讚賞，&ldo;你看，我們打埋伏的部隊都後撤了！&rdo;

&ldo;我們為什麼不跟上去呢？&rdo;史排長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說，&ldo;我們本來就是去找總部的啊！&rdo;

&ldo;我們這樣的打扮，準會跟部隊發生誤會！&rdo;江子敏反駁史排長，顯然，她並不想回總部去，&ldo;我們為什麼不獨立遊擊？&rdo;

只有參謀長深深地懂得她不願回總部的隱衷，人生之路是多麼曲折迴環，它有多少甜蜜和辛酸？！這個剛烈的女性，在奮戰之後，仍有無盡的熾情從體內湧進散發，光彩照人。可是，她的內心最隱秘處卻滴著痛楚的淚。他有些怕她，用殘忍的意志力抵制她的魅力的誘惑。即使在解決敵人騎兵班時，她的急智和果決從窘境中把他救出，他也沒有誇獎她，冷淡得不近人情。

&ldo;今天是正月十三，月亮很快就出來了。&rdo;參謀長依然誰也不看，盯著風雕群落，像在自言自語，&ldo;史排長，你帶三個人去撿子彈，當然，手榴彈更好。&rdo;然後，他轉身用鞭向山窪裡一指，&ldo;今晚，我們在那裡宿營。&rdo;

山窪已經很暗，那裡有一個幾戶人家的村莊。

這個首領似乎具有一種無可置疑的權威性，從他每一句強烈自信的言詞裡，誰都看出這個參謀長喜歡獨斷專行。

半個小時後，他們進駐了只有三戶人家的屯莊，參謀長用地道的當地口音與老鄉交談，得知那個山丘叫望山峁，他在搖顫的油燈下，寫了一張紙條：

陳、徐首長：

我們九匹戰馬在尋找總部時，恰逢黑馬旅的後衛，故予以突襲，收到意外的效果。路見撒拉族憲兵團亦向龍首堡方向開進，預想明天將有激戰，我們暫不歸隊，埋伏此地以出奇兵，配合正面戰場。

唯彈藥已盡，今夜當潛往戰地自行解決。我們潛伏之地為望山峁山窪，以期再收奇襲之效。

特此報告，並請指示。

紅五軍騎兵團參謀長安寶山

二十三日晚

安寶山慢條斯理地把紙條折成三角形，然後寫上&ldo;交總部陳、徐首長&rdo;，抬頭看看站在燈旁的江子敏，猶豫了一會兒，說：

&ldo;子敏，我想請你把信送到總部去……如果一個人有困難，我再派夏班長陪你去。總部若有指示，夏班長可以帶回，你留總部歸建！&rdo;

&ldo;你總想把我趕回總部去，&rdo;江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