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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羅稻葵還未說什麼,大伯孃已是在心底重重的啐了一口了。
禮數?
就她黃氏這麼個沒皮沒臉的潑辣臊貨也敢談禮數,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可心裡在再是這樣想,卻也不好這麼直愣愣的說出口的,只是也不想叫她張狂的無法無天就是了。
咬著牙根冷哼一聲閒閒道:“怎麼,他七堂嬸,你家那個花骨朵般的侄女兒、一表人才的侄子都找到好人家啦?怎麼也不言語一聲,我們也好替你們歡喜歡喜不是!”
一聽大伯孃提起這個,羅梔子瞬間就白了臉,垂著頭咬著嘴唇,拳頭攥的緊緊的,眼眶裡已有水光閃爍了。
可七堂嬸這個當事兒人卻跟沒事人似的。
面色不變的給自己倒了碗茶,一氣兒喝了一大口,“大嫂子你也說是侄女侄子了不是,我一個當姑姑的,哪裡管得了這許多喲!”又旋著手裡的茶碗,若有所指的咯咯笑道:“我這人啊,最是展樣大方不過,過去了的事兒也就過去了,再不會計較的。可不是那起子心眼小的,為了那麼一點子八百年前的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兒都要在心裡翻來覆去的鬧騰,忒不上道。”
大伯孃剛要瞪眼,羅稻葵就站了起來。
這兩人平日裡再怎麼吵再怎麼鬧都不干他的事兒,可在他家裡這樣指桑罵槐的互相拆臺互相謾罵,還惹得羅梔子傷心,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
“您二位可還有事兒?全叔說有事兒找我,若是耽擱了就不好了。”
大伯孃七堂嬸都不是傻的,一聽這話就知道羅稻葵是在敷衍她們。可若是旁人還罷了,可偏偏羅稻葵嘴裡的這個全叔,大名叫羅家椿的傢伙是整個羅家溝都名聲在外的混不吝,是連自己嫡親大伯都敢起手就打張嘴就罵的主,最是翻臉無情之人。
也不管是真是假了,撂下兩句話就風風火火的各自家去了。
羅梔子就“嘭”的一聲關上院門,又拿了牆角的掃帚,屋裡屋外的一陣掃,弄得塵土漫天的。
羅稻葵拄著柺杖上前奪了羅梔子手裡的掃帚,“傻丫頭,做什麼跟自己置氣!”
羅梔子擦著眼淚,“就沒這麼欺負人的。”
“好了,七堂嬸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把人氣死了說不得還要怨旁人氣量太小的,你何苦同她計較。”
羅梔子點了點頭,收了眼淚,“我就是有些難過。”
經了兩次喪禮,羅梔子如何還不知道家裡頭的這些叔伯都是靠不住的。
所以當初七叔婆要給羅稻葵說親的時候,她根本不同意。
七叔婆在外人眼裡雖是千好萬好,可她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心有多狠的。
羅稻葵也知道七叔婆並不如表面上這般和善,可當初不管是辦喪事還是充民壯,都是承了七叔公的情的。
左右都要娶親,便是應了七叔婆也無妨。
畢竟沒有七叔婆還有大伯孃七堂嬸,到時候應了誰的都不好,不應也不好。
卻萬萬沒有料到剛剛開了採帖,自己就出了事兒。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聽三伯傳話說親事就此作罷的時候,心裡確實並不好受。可事已至此,強扭的瓜也不會甜,自己也沒必要苦苦抓住不放。
羅稻葵應下了,可羅梔子卻是萬萬不肯的。將心比心,她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七叔婆的孃家侄孫女。可若是這樁親事不成,哥哥又該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所以羅梔子暗暗發誓,如果耿家姑娘願意嫁過來,就是做牛做馬她都是甘願的。
羅稻葵自然明白羅梔子的心思,可他原本就已是沒了這個心思了,又眼睜睜的看著只因羅梔子不答應,七叔婆就逼著幾個堂妹與羅梔子過不去,如何能忍得。
便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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