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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要起房子,緊要的是還得忙活地裡頭的活計。日日起早貪黑累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還半點眉目都沒有,可隔壁既不用下地又不用起房子,還是一副紅紅火火的熱鬧勁頭,真是飯都咽不下去的,心裡頭直罵老天瞎了眼。
夏至過後沒兩天,更是氣勢洶洶的上了門。鋤頭一扔,把門口一叢長得繁茂潑辣已經打上花苞的的木槿花砸的七零八落,葉子落雨般的往下飛。
大手一揮,又告訴羅稻葵說面子山腳下的那七畝地他家不種了,叫羅稻葵收回去自家種去,另外還要補貼她青苗錢。
地一百四十一章 撤租
看著眼前挽著衣袖、氣勢洶洶的大伯孃,羅稻葵又是驚詫又是無奈,想不明白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彎腰拾起鋤頭,整了整木槿花的枝葉,側身請大伯孃進屋說話。
大伯孃一把奪過鋤頭,卻不肯進屋,衝著羅稻葵沒好聲氣的伸手,“費什麼話了,趕緊拿錢來,還有佃票!”
羅稻葵看著她,並沒有動,只是溫聲問道:“大伯孃,這話您可同我大伯父商量過了?”
大伯孃已是不耐煩了,破口大罵,“老孃做事兒還用你教?真當離了你那幾畝荒地我們一家子就再不能活了?”
羅稻葵一聽這話就知道想必大伯孃又是揹著大伯父過來的,沒有說話。
這事兒若擱在幾個月前,他肯定二話不說立馬就會把銀錢、佃票恭恭敬敬的送出來——他原本就不想把地租給大伯孃家,還怕她又後悔了呢!
可一場水災過後,就是他自己面上表現的再樂天達觀,可說句心裡話,心裡頭也不是真個就半點不犯愁的。
他家雖是整個羅家溝損失比較少的人家之一,說起來好像也並不值得一提,比他們苦比他們難的多的多。再加上又有朝廷的補貼,並不差吃的,起房子也沒有多掏錢。
可地裡頭的出息沒了,三間正房雖結實,可還是免不了這裡修修那裡補補的,說多不多,卻也零零碎碎的折騰掉了不少銀錢。更叫他心痛的是積攢了一年的杉木料全部泡了湯,能用的微乎其微,也就是說他去年一整年的辛苦就這樣白費了。
再加上還有之前在城裡打探訊息時潑水似的花掉的好幾兩銀子,就算只大約摸至的算一算,憑著他的能力,少說也得三五年的光景才能緩過氣兒來。
而大伯孃家的損失還要比自家嚴重的多,房子、傢什全沒了。雖說光靠種地也沒什麼太大的指望,不可能一年之後就蓋起新房來,也不可能立時就手頭寬裕了。可一家子吃飽飯卻是不愁的。但若真個撤租不再種了,他倒沒什麼,但大伯孃家僅憑著自家那七畝多地,這日子怕是艱難了。
何況羅稻留、羅卷耳又都一天大似一天的。大伯孃他是無感,可羅稻留同羅卷耳總是他嫡嫡親的堂弟堂妹。他雖不知道大伯孃又在打什麼算盤賣什麼藥,可想到弟弟妹妹,卻是心痛的。
想了想,還是沒有應允她,只是道:“大伯孃,當初那佃票是大伯父按的手印,您把大伯父請了來,我肯定不會不允你們撤租的。”
這些年來樁樁件件發生了那麼多事兒,即便確實是嫡嫡親的大伯父。羅稻葵也早已對他沒什麼好感官了。可卻知道不比大伯孃的小聰明,大伯父還是有兩分精明的,想來是不肯撤租的。
再退一步說,就是想,也不會是這時候。要知道秋稻還有三個多月就要收穫了。再加上為了清理田的淤泥和石塊,大伯父可是沒日沒夜的在地裡頭住了好幾天的。這怎麼算,也劃不了呀!
哪知羅稻葵話音一落,大伯孃竟坐地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嚎,“大家快來看看啊,當侄子的強壓著嫡嫡親的大伯伯孃做牛做馬。真真是你們老羅家出的孝子賢孫啊!”
聲音又尖又利,驚得正在後院裡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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