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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兒把領到的米糧倒出來,一壁篩揀,一壁面帶喜色的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告訴羅梔子知道,“……粥廠就設在城外,男一處,女一處,老弱病殘又在一處,還有施藥的地方同專為女子設的廁棚,很是周到。大傢伙先去領竹籤,再拿著竹籤去領米,都排著隊。井井有條的。給我們舍米的據說是大戶人家的主事媽媽,很是和藹可親……不論成災分數,不論極次貧民,先行正賑一月。米糧是每三日一放。大人日給一升,小口減半。若是打粥的話,大人一杓,小口亦是減半。至於一月之後怎麼辦,那就要再議了……”
說實話,粥廠的環境比之金魚兒、還有蕭颯同益柔所想的是要好的多的。而且就像蕭颯所說,或許情況還不是十分糟糕,起碼暫時來說還不欠食。所以那些婦人們雖然形容略顯憔悴,可行止卻大多有理有節、秩序井然。好些人在拿到了米、粥之後都還會福上一福,說上兩句吉祥話——讓金魚兒心裡安定了不少。
羅梔子聽著連連點頭。可心裡頭卻不大好受。若自己好好的,說不得也能去領米打粥。就算現在不缺吃的,可起碼不用讓兄嫂供養,也可以留待以後以備不時之需。
而門外的趙春江此時也不大好受,正氣鼓鼓的同羅稻葵嘟囔。“有什麼好申辯的,你們米都領回來了。”
“哎!”羅稻葵徑直坐在了門檻上,又示意趙春江也坐下來,“就算是領回來了,也是有緣由的,你總該聽我分說分說吧!”
趙春江乖乖坐了下來,可心裡仍舊氣惱。聲氣自然不好,還瞥了他一眼,“什麼緣由!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同四姨不就是生怕叨擾了我家,所以寧肯去領米打粥麼!虧得還是一個鍋裡吃過飯的自家人,忒的外道!”
看著他明明還是小人兒。卻偏偏一本正經、老氣橫秋的學大人說話,羅稻葵忍不住樂了出來,氣的趙春江連連翻眼睛。
羅稻葵就忍了笑,斬釘截鐵的告訴他,“我們自然是一家人。我在你家住了兩年多,一個鍋裡吃飯,早就不分彼此了,何時外道過。”
見他面色稍緩,便循循善誘的點撥他,“前兩天我同你四姨剛剛安頓下來,除了兩個人,什麼都不齊備,還一團亂麻幾處著惱。去你家連吃帶拿的,你瞧我何時同你客氣過,何時皺過眉頭!可我一個大男人,養家餬口是我的本分,現在裡裡外外都已經調停清楚,也已是安頓好了,自然該把擔子挑起來把日子過起來,如何還能不事生產、坐吃山空。”又拍著他的肩膀問著他,“你也快是頂門立戶的男子漢了,你說說,我說的可在理?”
七分真三分假的一席話,卻是搔到了趙春江的癢癢肉了,果然面色轉好了些許。只是小夥子打小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羅稻葵這番話並不能完全說服他,不由嘀咕道:“領米罷了,算什麼生產。”又道:“你去就罷了,領著我四姨去做什麼?”
一壁說一壁疑惑,那些個場景有多不堪,連他都知道,羅稻葵如何能不知道的?
確實如此,連趙春江都對粥廠退避三舍,羅稻葵見過的只有比他多的。那些個貪贓枉法、罔顧人命的潛規則暫且不提,就像趙春江所說的,那些個廠役們素來喜歡對婦女們評頭論足,可這還是輕的。甚至還會有無賴之徒會對婦道人家調戲挨擠,以至於造成人命案的,、。自然是心有餘悸,再是不欲叫金魚兒受辱的。
聽趙春江這麼一說,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拱了拱手,先笑著道歉,“是我的不是,下回我肯定不帶你四姨去!”
羅稻葵的態度讓趙春江立馬高興了起來,剛揚著脖子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剛剛綻出兩分來,就垂了頭喪了氣,“算了,我娘說了,我四姨看著柔順溫和,可到底是顧家人,天生一把硬骨頭,最是好強,就是你不帶她去她自己也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