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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隱走後，孫狸看了眼手機的電量，沒捨得開燈。

其實，狐狸夜晚會看的更清楚，她就是膽子小，慫一點而已，自己打氣壯膽兒後，就沒有那麼怕了。

孫狸收好手機，從樹林裡穿過去，抄近道到土丘後繼續走訪。

瀋陽地下城多樹，樹齡久，個個都枝葉茂盛，樹粗枝壯的。

孫狸方向感不好，但仗著有地圖，她比較敢走，不知不覺走到深處，也沒迷了東南西北，心中正愉悅，忽聽前方有動靜。

往前探了頭，只見樹叢中一抹紅色晃了一下，幾個黑影飄了過去。

孫狸停住腳步，鼻尖聳動，聞到了陰沉沉如雨天發黴了的拖把一樣的不新鮮味道。

這是妖死去的味道，但又有些不大一樣。

這個味道中，還夾雜著人死去散魂魄的微弱鬼氣，腥甜，又發冷。

孫狸心中起疑，開啟手機前照燈，照向那個方向，問道：&ldo;是誰在？幹什麼呢！&rdo;

然而光一打過去，首先入眼的，是幾雙閃著綠光的蛇眼，它們長在人的臉上，正迎著光，歪著腦袋，齊齊向她看來，無比詭異陰森。

孫狸看清了那個紅影‐‐一個死去的蛇妖。

她穿著紅色的裙子，破破爛爛，遮不住半蓋鱗片的胸，耷拉著腦袋，渾濁的白色眼睛，分叉的細舌長長地垂在肩膀上。

她死了，死相很慘，像是被人毆打致死，半化出蛇身，傷痕累累，皮開肉綻。

黑夜下，深山老林裡，抬著這屍體的幾隻瘦長的人形蛇妖，在孫狸照過來的燈光中，雙眼閃光。

最前面的蛇妖慢慢吐出蛇信子，飛快觸動了空氣，歪嘴一笑，說道：&ldo;狐？胡家的？報編號，不知道這裡是禁區嗎？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裡晃蕩什麼？&rdo;

孫狸來不及反應：&ldo;編號？&rdo;

她這句話一出，幾個蛇妖交換了眼神，最前面的蛇妖放手，慢慢走過來，或者說……是滑過來，他下半身已經化出了蛇身，沙啦‐‐沙啦‐‐

他邊滑動邊問：&ldo;外地來的？&rdo;

孫狸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手摸向身後：&ldo;怎麼？歧視外地人？&rdo;

&ldo;獨自一人進的瀋陽？&rdo;蛇妖慢慢靠近，冷冷的笑著，卻要裝作熱情問話，&ldo;來這裡看朋友？看胡家人嗎？你認識胡家的誰？胡楓認識嗎？&rdo;

&ldo;……&rdo;孫狸沒接話，她慢慢向後退。

蛇妖慢慢笑了起來：&ldo;哈呀……報個來歷嘛。&rdo;

&ldo;沒什麼來歷。&rdo;孫狸說，&ldo;你們在幹什麼？這麼晚了……&rdo;

&ldo;我們？&rdo;蛇妖說，&ldo;我們在工作，你看見什麼了？&rdo;

孫狸笑了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ldo;少學電視劇反派說話，你以為我會回答我什麼都沒看見嗎？告訴你，我看到你們抬著一個不知死因的蛇妖，要往溪邊去！！怎麼，殺妖拋屍嗎？！&rdo;

她從口袋裡摸出工作證，剛要翻開舉起說我是公安部的，手腕突然一陣劇痛，工作證飛了出去。

從她腦袋頂也垂下一條黑色蛇，蛇尾粗壯，剛剛就是它，狠狠抽了孫狸手腕一下。

&ldo;不是武器……&rdo;那蛇妖呲呲吐著舌頭，昂起蛇頭，豎瞳乍窄，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