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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律的黑眸好似被夜染得更黑了，濃得就像墨一般，誰也看不透底下有些什麼。

宋不羈忽地一笑：&ldo;你們懷疑我是兇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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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羈第二次進了公安局。

只不過這一次，他被帶進了審訊室。

謝齊天把他帶進去之後，就又關門出去了。

&ldo;紀隊。&rdo;外面，謝齊天走到紀律旁，同他一起透過鏡子往審訊室內看。

審訊室內，宋不羈靠在椅子上，雙手放鬆地放在腿上，沒有緊張等別的情緒，姿態可以說頗有些愜意了。

&ldo;你怎麼看?&rdo;

紀律問得沒頭沒尾，從畢業就跟著他的謝齊天卻立即明白了，說：&ldo;宋不羈的言行很奇怪，兩個小時前我們給他做詢問筆錄時，他……很扭捏。&rdo;

謝齊天斟酌了一下，吐出這麼一個詞，扭捏。

&ldo;但是現在，從我們在綠景花苑外碰到他，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男人了。&rdo;

謝齊天又斟酌了一下，吐出&ldo;男人&rdo;這個詞。

&ldo;如果宋不羈不是雙胞胎，我懷疑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rdo;

紀律&ldo;唔&rdo;了一聲，不置可否，問：&ldo;死者殘缺的身體部位找到了嗎?&rdo;

謝齊天搖了搖頭：&ldo;還差一隻腳，小李他們還在外面找。&rdo;

&ldo;忙活一宿，還差三小時天就亮了。&rdo;紀律往外走去，&ldo;讓回來的大夥兒都去休息，天亮後再繼續。&rdo;

謝齊天應了一聲，又匆匆問：&ldo;那宋不羈呢?&rdo;

&ldo;先晾著。&rdo;

紀律說完，人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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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宋不羈百無聊賴地坐著。

沒手機、沒遊戲、沒閒書……除了桌子上被送進來的一杯水，什麼都沒有。

而且……還有點熱。

宋不羈抬眼瞟了瞟空調出風口。出風口前，垂著一個絲綢似的小布塊，正隨著出來的暖氣，飄啊飄的。

身上就一件襯衫，實在是沒什麼可脫的了。

宋不羈輕輕嘆了口氣，一手託著腮，一手捏著紙杯，晃了晃杯裡的水。

也不是不能出去。他想。

只是這兒畢竟是公安局，冒然消失，怕是會引起大騷動……

然而，實在是熱。

他站了起來‐‐刑偵大隊隊長紀律對他還是挺寬鬆，沒有給他戴上手銬，沒有把他固定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ldo;喂，外面有人嗎?&rdo;

宋不羈走到門口，喊了幾句，又敲了敲門。

門口有警察看守，很快就傳來一個聲音問：&ldo;什麼事?&rdo;

宋不羈以打商量的語氣說：&ldo;有點熱，能麻煩您把空調關了嗎?&rdo;

外面的警察：&ldo;這是中央空調。&rdo;

宋不羈：&ldo;……&rdo;

意思是不能關?

接著，外面的警察又道：&ldo;門旁的牆上有開關，你自己關一下就好。&rdo;

宋不羈：&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