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2/3 頁)

少年清秀的臉龐還在眼前晃，然而下一秒卻變成了扭曲的死人臉。

他緊閉著眼，臉色慘白，右臉上一道蜿蜒的疤，嘴角用力壓成了一個扭曲的弧度，好像咬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突然有血從他腦袋上流下來，一條一條，慢慢流到了他臉上，暗紅粘稠……

宋不羈猛地睜開眼，痛苦地揪住左胸上的衣服，大口大口喘息。

手臂上有濕漉漉的觸感傳來，宋不羈低頭看去，金大發小小的身體攀在沙發邊緣，黑豆一般的眼睛擔憂地看著他。

宋不羈無力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它的頭：&ldo;我沒事。&rdo;

大發的身體是熱的，宋不羈卻忍得了它的靠近。只是最多也就摸一把，倒不會經常去抱。

宋不羈盯著天花板，仔細回憶昨晚看到的場景。

他是從車尾的位置靠近，確定裡面有人死了之後報警。警察來了之後開門，他這才看到死者的左手保持在一個奇怪的姿勢‐‐像是要按下什麼似的。

當時，有人在追他嗎?

可是很奇怪，如果有人在追他，他跑進了車裡後，為什麼不先啟動車子，反而先鎖門?

宋不羈心想，如果有這麼個人在追他，那他上了一輛車，肯定是先啟動車子，逃離了那人再說。

想著想著，宋不羈又開始悔恨、自責，報警之前，他明明看到了車裡那人痛苦扭曲的表情，為什麼沒認出他來。

為什麼。

難道僅僅是七年不見，他就已經忘了歐傑的模樣了嗎?

宋不羈在沙發上躺了很久，久到常非都下班回來了他還躺著。

常非看到沙發上臉色蒼白的宋不羈嚇了一跳，忙過去摸了摸他的頭：&ldo;怎麼了這是?&rdo;

宋不羈的額頭不燙，反而有點冰。

常非脫了外套扔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說：&ldo;現在雖然天氣回暖了，但還是有點涼意，羈哥你就這麼躺著，會感冒的。&rdo;

說罷，他起身去開了空調。

宋不羈看著他的動作，沒什麼反應。

常非坐回到他面前，嚴肅地問：&ldo;羈哥你到底怎麼了?&rdo;

旁邊金大發一見常非回來，就熱情地撲了上去，學他一般瞅著宋不羈，擔憂地&ldo;嗚&rdo;了一聲。

宋不羈見這一大一小一人一狗一齊瞅著他，扯了扯唇角，說：&ldo;沒事，就是昨晚遛大發時，碰到了一起命案。&rdo;

&ldo;命案?&rdo;常非現在對這個詞特別敏感。

宋不羈極輕極輕地動了動下巴：&ldo;嗯，一個年輕人死在了一輛車裡。&rdo;

常非不信見到個命案就能讓宋不羈看上去這麼不對勁。高彬那事也沒對他造成這麼明顯的影響。於是他問：&ldo;還發生了什麼事?&rdo;

宋不羈神色極淡，好像籠著一層霧，霧中傳出他輕飄飄的聲音：&ldo;他十一歲之前一直和我一起。&rdo;

常非腦子一轉，立即就明白了，低聲說道：&ldo;十一歲之後被收養帶走了嗎?&rdo;

&ldo;不是，是被他親生父親帶回去了。&rdo;

常非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張了張嘴，覺得一切言語對宋不羈來說都沒用。

宋不羈雖然看上去懶懶散散，但心裡清楚著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負面情緒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時的。

宋不羈轉了轉腦袋，看向常非隨手扔到茶几上的公文包。公文包鼓鼓的，一看裡面就有不少資料。他問道：&ldo;新案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