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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四哥哥……&rdo;

顧嬈低地叫了一聲。

那身影乍然僵硬，顧嬈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動，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恢復原樣。

&ldo;你來幹什麼？&rdo;他問。

&ldo;我來……&rdo;顧嬈語塞，說不出話來，&ldo;我就是想來。&rdo;

祁連岄沉默了片刻，聲音沙啞：&ldo;我出發那日，你到城頭為我送別，你那時候是不是就知曉他要幹什麼。&rdo;

這不是一句問話，而是篤定的陳述，語氣淡淡的。

顧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手緊緊的攪著手帕，&ldo;我……&rdo;她該怎麼說，她是知道七哥哥要對他下手，但具體手段顧嬈不清楚。

&ldo;你可是在怨恨我？&rdo;顧嬈這麼問。

&ldo;不曾。&rdo;祁連岄慢慢挪過身來，直視顧嬈的眼睛，&ldo;那一年我針對他，倘若不是他一早察覺將祁連明拉過來當替罪羔羊，現如今被圈禁的就是他祁連朔了，那你定然會怨恨我。&rdo;

&ldo;你那般心悅他，自然站在她那邊。&rdo;祁連岄自嘲。

顧嬈沉默了會兒，也不嫌棄地上髒，跟著祁連岄一樣盤腿在地上坐下，祁連岄多看了她一眼，直說了一個字：&ldo;髒。&rdo;

&ldo;沒事。&rdo;顧嬈搖頭。

&ldo;你我有多久沒有這般坐下好好說說話了？&rdo;顧嬈想了想，&ldo;有將近四年了吧。&rdo;

&ldo;我從前很喜歡四哥哥，我自小在宮中長大，除開父皇母后，就屬四哥哥對嬈嬈好，大公主記恨我，認為我搶走了她的哥哥，我雖然愧疚，但也覺得自己幸運，雖然爹孃一開始就去世了，可是我該得到的一樣不少。&rdo;

顧嬈自顧自的說，沒有看祁連岄的眼睛，祁連岄神色微動。

&ldo;四哥哥會給嬈嬈帶好吃的，好玩的，還給嬈嬈騎馬馬玩，會帶嬈嬈出宮遊玩，我記得四哥哥那次為了給嬈嬈捏糖人燙壞了手。&rdo;

祁連岄下意識動了一下左手的大拇指，那裡的扳指下有一個小小的疤痕。 祁連岄唇抿成一條直線，緊繃著，&ldo;別說了。&rdo;他低語。

&ldo;可是……可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變得好快好快，四哥哥不在惦記著嬈嬈了，看嬈嬈的目光開始沒有那麼溫柔。&rdo;

&ldo;我每年繡荷包，都會多繡一隻，可是我送不出去，一直存著，我想送給四哥哥，可是每次看到你的目光，我就害怕，我覺得以前的四哥哥不見了。&rdo;

&ldo;別說了！！&rdo;

那一聲吼喝止了顧嬈，祁連岄緊閉著眼睛，額角的青筋都崩了出來，喉結不停滑動。

良久後，他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滿臉淚痕，抬著手抹眼淚的顧嬈，他扯了扯唇角，&ldo;怎麼還跟小時候似的……&rdo;愛哭愛鬧。

&ldo;別哭，我抱不到你。&rdo;

這聲音，低低的，帶著不易察覺的，繾綣的溫柔，還有一股無可奈何的心酸。

&ldo;你、你上次，上次還說是不是我嫁給誰誰就……就那什麼，你怎麼能說那樣的話，我都被嚇壞了。&rdo;顧嬈擦著眼淚。

&ldo;是我錯了。&rdo;

&ldo;我魔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