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3/6 頁)
住這裡。”他說:“這個鋪頭是租我一個同學的,在這家也算從小吃到大。”
文禾恍然大悟。
正好上來一盤豉汁蒸排骨粉腸,醬色調得很好看,毛露露吃幾口問起粵語裡腸粉和粉腸的區別,梁昆廷答了幾句,毛露露又提起已經過時的段子,例如hello和嗨佬這樣的發音錯誤,梁昆廷說:“其實我們現在很少問外地朋友會不會講粵語。”
“啊,為啥?”
梁昆廷只能解釋,因為好多人來來回回就會那幾句,先用冚家鏟問候他全家,再用撲街單獨問候他:“80是這樣吧。”他看起來真的很無奈。
毛露露噗哧一聲,文禾也忍不笑起來。
梁昆廷其實算幽默的一個人,幽默裡有世故的成分在,接茬拋梗都很自然,文禾想起上次去他們科室,他跟護士主任都能聊能笑的,看起來各種關係都處理得很好。
年輕的主治醫生,是有一股張揚感在的。
吃完飯文禾搶著去買單,她上次到腦外找科室主任,梁昆廷中途拿了張片子進去問,問過給她遞了個話題,讓她知道那位主任喜歡打羽毛球,並且因為打球傷過眼睛。
聊愛好聊工作之餘的話題是有用的,文禾後來跟那位主任順利加到微信,而梁昆廷的舉動不管碰巧還是特意,這頓飯她得請,畢竟承了人家的情。
吃完開始飄毛毛雨,梁昆廷送她們回去,開車門時一陣風抽到身上,文禾豎起領子鑽進去,毛露露也打冷顫:“感覺今天是今年廣州最冷的一天。”
梁昆廷說:“再冷也就這樣了,下不來雪。”
文禾想起章茹,不由笑:“你們是不是都沒看過雪?”
梁昆廷點點頭:“廣州孩子沒見過雪,對雪都有種狂熱性的嚮往。”他對雪印象最深的還是08年雪災,但也不是廣州下雪,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為那一年廣州火車站很多旅客滯留:“那時剛好期末,老師都在講這個事,我大伯還發動我們家裡人去送被子和熱水。”
一座城市一方水土人情味的體現往往就在這些舉動裡面,文禾回想起來:“我爸媽也在那裡困了三四天,說不定也喝到過你們家人送的一口熱水。”
“那後來順利回去了嗎?”
“後來他們坐長途大巴,路上結冰,又堵了三四天。”等於回家用了一個多星期。
梁昆廷問:“你爸媽也在廣州工作?”
“以前是在的。”
“現在呢?”
現在,文禾說:“他們已經走了。”所以有時候覺得出生在大城市是一種特權,出生,上學,工作,甚至生和死都在這裡,不用背井離鄉,不用像候鳥一樣飛來飛去。文禾記得她爸爸最愛的一首歌叫故鄉的雲,可惜最後也沒能完整地回到故鄉。
紅燈口,梁昆廷從後視鏡看了她一會,文禾覺得自己眼花了,居然在他臉上看出點周鳴初的影子。
她被盯得心慌,故作鎮定地去看風景。
雨越下越大,到家時梁昆廷問文禾幾點的高鐵,說要送她過去,毛露露有心撮合這兩個,也極力勸文禾:“雨這麼大,你還拿行李的,就讓梁醫生送一段嘛,反正他順路。”
路大機率是不順的,但都這樣了拒絕只會顯得扭捏,文禾只好上去再把東西清點一下,斷水斷電,拿著行李又坐上樑昆廷的車,這回坐在副駕,不好拿人家當司機。
起步不久接到公司訊息,說年後有個視神經領域的交流會,如果有客戶需要參加的話,這兩天就要報資料。
剛好是梁昆廷所在科室的學術領域,他在旁邊想了想:“馬主任不太喜歡這些,你叫他打羽毛球他願意去,學術活動的話,你可以找找唐主任。”頓一會又說:“但問還是都問一下。”
“嗯。”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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