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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有錯!”燭淵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一錯闖塔急躁,師尊叮囑過燭淵,切勿操之過急,但弟子闖塔仍是過於急切,草草了事。二錯未聽師囑,沒能在劍冢取下仙劍,辜負了師尊對弟子的期望。三錯劍術不精,未能替師尊追到胡作非為那人。還請師尊責罰!”
“這叫什麼錯?你能闖過鎮魔塔九層,師父當以你為傲,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會罰你呢?”雲採夜皺眉,怎麼小徒弟去鎮魔塔繞了一圈後,回來竟與他如此生疏?“師父沒能遵守承諾,先行離開鎮魔塔,明明是師父有愧於你。”還有那什麼闖塔急切草草了事……這叫什麼錯?!小徒弟可是萬年來第一個成功打過九層的闖塔人!
雲採夜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小徒弟以後在仙界要受到多少人的追捧了,心中欣慰不已,怎麼還會懲罰他呢?。
“不,師尊待弟子極好。”燭淵依舊垂著腦袋,“師尊離塔是為了救三師兄,弟子都知道的。”
雲採夜舒緩了表情:“你能理解師父就好……”小徒弟太善解人意啦!都沒有撒嬌哭鬧呢!
燭淵聞言抬頭,幽幽地望著雲採夜:“……那師尊是原諒燭淵了嗎?”
“你本來就沒做錯事,哪還談得上什麼原諒不原諒。”雲採夜再次上前扶他,這次燭淵終於順著他的意站了起來,“沒有取到仙劍也無事,師父會尋人為你造劍的。”
“師尊待燭淵真好……”燭淵聞言,登時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湊近青年想得到一個擁抱,卻沒想到青年側身一閃,避開了他的親近。
一切誤會都解開了,雲採夜心中很高興,他不是沒看到小徒弟在看清他動作後的錯愕神情,只是他現在身上還十分敏感……等回去後再哄哄小徒弟吧。
而與此同時,在密道另一端的棲元心中就不太高興了:他早就告訴過人山子,自己會幫他獲取仙人精血的,讓他不要畫蛇添足,多做無益的事,誰知道他竟然還佈下這麼多陣法!
如今倒好,不僅雲採夜跟丟了,身後還多了一個極其棘手的無妄海兇獸青蚺!
棲元再次繞過一個拐角,一邊放緩腳步輕輕聽著密道內的動靜,一邊在心底計算著時間——如意陣每隔一個時辰才可許願一次,希望人山子動作快一點,早點取得朔茴身上的仙人精血煉化上古瘟妖,破解縛乾陣。
“這長生門中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不是說到了這裡就能救活他嗎?”朔茴焦急地說道,他不斷從藥篋裡掏出從醫谷帶來的仙藥,喂到染了屍瘟的那名男子口中,但那瘟毒已深入骨髓,藥石罔效。片刻之後,男子身上的黑斑盡數炸裂,慘叫一聲之後便沒了氣息。
“唰——”跟著他的藍袍道人見此,拔出身後的長劍,把男子的頭從中劈成兩瓣,防止頭顱瘟化為飛屍頭。
朔茴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救不了一個人……”重活一世,他還是這般無用,即便他有通曉天命的本事,又能如何?
上一輩子,他是永安洲相氏一族的小兒相尚。他用自己通曉天命的本事,將王朝推向一個前無古人的繁華高度,讓整個永安洲的百姓安居樂業,衣食無憂,可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事,卻招來了天雷之禍。
再後來,他推算出了無仙洲禍事——瘟妖即將出世,屠遍九洲。
他擔心永安洲的黎明百姓,所以才連忙書信一封託人送到帝王手中,可是……朔茴咬緊牙關,眼睛睜得極大——他永遠不會忘記,渾身融化的痛苦。
那日之後,他以為自己總該死了。然而他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自己轉世到了百汀洲一戶漁夫家中。於是他決定登上破雲峰,學到這世上最厲害的醫術,到無仙洲去阻止瘟妖出世,禍害人間。
——但他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