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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膝跪在床上,和俯身坐起來看他的沈歸晚接吻。
唇舌間充溢著威士忌馥郁的酒氣,銀絲勾連著唇瓣,沈歸晚搭著杜之年的肩膀,被吻得殷紅的唇輕啟:「做嗎?」
久別重逢的夜晚本該是熱烈的纏綿,杜之年低笑出聲,卻倒在沈歸晚身上,「晚上喝多了,不想動。」
他洗掉了在酒吧染上的氣味,身上滿是沐浴露的香味,和沈歸晚脖頸間的味道一模一樣。
杜之年抱著沈歸晚躺了下來,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沈歸晚,我們談談吧。」
之前他想過輕飄飄地帶過這件事,但跟沈歸晚冷戰了一段時間又重修舊好,杜之年決定好好和他談談。
或許不能改變什麼,至少不要埋下不知何時會引爆的地雷,讓這段關係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之前不跟我見面,是因為鬱家的事情惹你生氣了?」杜之年貼著沈歸晚的額頭,輕輕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沒有。」沈歸晚乖巧地往杜之年懷裡靠過去,嘴裡卻問著尖銳的問題:「那天你為什麼帶我去鬱家?」
那天突兀的舉動讓意外事件變成了蓄謀已久的恐嚇和警告,杜之年思索片刻,才組織好語言:「鬱太……路星很抗拒我的接觸,當時你也看到了,她需要安撫,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沈歸晚盯著杜之年脖頸上微凸的血管,問:「為什麼?」
「直覺。」杜之年撫摸著沈歸晚的頭,「而且我覺得你需要跟外界接觸,所以帶你去了。」
當初貿然的詢問也許是一時的衝動,可事後杜之年再回想起來,發覺他心裡其實早有這個打算。
沈歸晚身上的傷疤一直是梗在杜之年心裡的一根刺,總會讓他想起為鬱鳴谷善後的場景。
沈歸晚不像路星那麼戰戰兢兢,但兩個人忍耐疼痛的表情如出一轍,杜之年見了就覺得心口悶悶的,連帶著呼吸都有些難受。
他無法插手鬱家的事情,卻不希望自己的情人一直活在他人製造的陰影裡,忍受著粗暴的惡意。
沈歸晚是他的情人,理應聽他的話,而不是被人渣折磨,所以那天才會帶沈歸晚去見了與他處境相似的路星。
杜之年本以為能勸動沈歸晚,不想自己用力過猛,差點鬧分手了。
「其實我不喜歡鬱鳴谷,他做的事情太危險了,我跟他不是一路人。」杜之年說著,又看向沈歸晚的眼睛。
這不是哄騙情人的漂亮謊言或是強行撇清關係的說辭,杜之年確實不喜歡鬱鳴谷,從見到的第一眼就是如此。
那個男人背後做的事情堪比在雷區蹦迪,如果不是需要鬱鳴谷幫忙,杜之年根本不想摻合進來。
風拍打著窗戶,將細小的雪花胡亂貼在了玻璃上。
臥室裡一片寂靜,杜之年聽得見沈歸晚均勻綿長的呼吸,卻沒等來沈歸晚的回應。
他看著白濛濛的窗戶,寒意順著玻璃向心臟滲了進來。
就在杜之年忍不住要鬆開手臂時,趴在他懷裡的沈歸晚忽然開口:「我知道。」
他大半張臉埋在杜之年的胸口,聲音悶悶的,聽起來不太高興。
杜之年把沈歸晚從懷裡撈出來,捏著他臉頰上的肉,咬牙道:「你知道?知道還跟我冷戰這麼久?」
沈歸晚抿唇不語,眉頭微微皺起。
他早就說服了自己,可眼睜睜看著慘劇重演,即使與杜之年無關,終究是心懷芥蒂,無法坦然面對。
杜之年和沈歸晚沉默地對視著,片刻後他主動做出了讓步:「你不喜歡的話,我下次想辦法推掉。」
往常他不會用如此試探討好的語氣和沈歸晚說話,但今晚喝多了,借著酒勁對沈歸晚說點好聽的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