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他沉聲問道:「晚晚,你要做什麼?」
杜之年和沈歸晚同床共枕了幾個月,見過沈歸晚溫順聽話的樣子,也看過他兇狠挑釁人。
他覺得沈歸晚有時候挺瘋、挺離經叛道的,平日裡藏得很好,可偶爾冰冷的眼裡也會透露出狠厲的光芒。
就像現在。
沈歸晚反握住杜之年的手,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就一次,最後一次。」
他很快就會從沈祿的圈禁折磨中解脫,可這漫長三年留下的苦痛與傷痕不會隨著沈祿的入獄而消失,那些斑駁醜陋的瘢痕會附在他身上一輩子,直到他死去。
也許在以後的某一天,自己會遺忘這些疼痛,會抹去凹凸不平的疤痕,但因沈祿死去的母親永遠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我要讓沈祿得到他應有的審判,一個也不能少。」
過往的罪證已經隨著母親的死去消失,沈歸晚只能用偏激的方式為她討回公道,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沈祿。
杜之年摩挲著沈歸晚的掌心,沈歸晚勾著他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杜之年。」
他為為了讓杜之年答應,甚至連撒嬌討好的招數都用上了。
「……好。」杜之年內心拉扯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沈歸晚。
那是沈歸晚的家事,也是他獨自承受過的痛苦和折磨,不管他選擇用什麼方式與過去了斷,杜之年都會尊重他的選擇。
杜之年捏了捏沈歸晚臉頰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但你答應我,要保護好自己。」
沈歸晚乖乖點著頭,又向姜潤道謝:「麻煩你了。」
「客氣,這是我職責所在。」姜潤笑著擺了擺手,放在桌邊的手機突然振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起身告辭道:「組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這麼快。」路漪跟著站起來送他,卻被姜潤擋了回去。
姜潤站在門邊,抬手揉了揉路漪的頭,「先去陪你的朋友,我們改天再約。」
姜潤走後,路漪站在原地恍惚了一會,慢吞吞地捋順被他揉亂的頭髮。
她走回長木桌前,發現沈歸晚已經不在原位了,只剩下杜之年還坐在那兒。
「杜之年。」路漪開口到,「杜家一直走明哲保身的路子,你一開始為什麼要幫鬱鳴谷?現在又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
杜之年輕笑一聲,道:「不管是你妹妹還是杜家和鬱家之間的爭端,這些事情都跟我沒關係。」
「我現在做這些都是為了晚晚,他插手了鬱鳴谷和路星的事情,就算我帶著他離開這裡,很難說以後會不會被鬱鳴谷報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說完又望向坐在雕花木窗下的沈歸晚。
窗戶外是清澈見底的湖水,金紅色的鳳尾錦鯉沿窗稜投下的陰影遊弋而過,沈歸晚坐在窗邊低頭看著湖裡的錦鯉,湖水折射的波光在他身上流淌。
他似乎對他們之間的談話提不起興趣,但杜之年從他低垂的眉眼間看出他還在為剛才的談話而難受。
「我只是希望晚晚可以過得更好更自由,不要再被過去束縛。」
知道沈歸晚背著自己偷偷和路漪聯絡時,杜之年最初是生氣的,但很快怒意就被愧疚淹沒了。
沈歸晚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不僅是出於對過往的愧疚和自我的譴責,更是因為他別無選擇。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自己。
原來是意識不到,現在懂了,杜之年開始捨不得沈歸晚難過了。
他後悔自己當初說出了那番話,讓本就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沈歸晚不信任他,不敢向他訴苦或是尋求幫助,甚至不惜向外人求助。
哪怕那時候只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