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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你泡妞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先走了。」
他站起身,對吧檯後美艷的調酒師眨了眨眼,「帳記在我名字上。」
離開酒吧後,杜之年沒有馬上回家。
他一個人住,如果不是明天還要上班,今天晚上就算在酒吧泡到一整晚都沒人管他。
杜之年沿著街邊小路往回走,十月末還沒入冬,氣溫沒有完全降下,鬧市區的夜晚煙火氣很重,穿過燈光曖昧的按摩店,拐過彎又是瀰漫著油煙的燒烤攤。
露天酒桌充斥著男人划拳吹牛的聲音,杜之年快步離開嘈雜的攤位,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在走到路口時,他聽見左邊的居民樓裡傳來男人的咒罵聲,不堪入耳的辱罵裡夾雜著女人哭喊的聲音。
杜之年腳步一頓,在罵聲停歇的間隙裡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秋夜的風已經帶著刺骨的寒意,冷風吹散了杜之年身上的酒氣,卻沒吹走他心裡的妄念。
他走在無人的夜路上,腦海里反反覆覆回放的,都是關於沈歸晚的畫面。
他身上藏了許多秘密,杜之年卻被這樣不知底細的人挑起了興趣,甚至在酒精的催化下變得濃烈。
在冷風裡晃悠了半個多小時,杜之年從兩公里以外的酒吧走回自己獨居的公寓。
他上大學時就住在這裡,熱戀期偶爾會帶男朋友回來,在床上廝混一整個週末。
可不管認真還是隨便玩玩,杜之年談了幾段戀愛,竟沒有一個能堅持到同居。
夜晚變得寒冷,寒意從袖子領口鑽了進來,奪走杜之年身上為數不多的溫暖。
他看著熟悉的房間,忽然覺得空,似乎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酒精的後勁上來,杜之年腦海里雜亂的思緒和對病人的覬覦纏在一起,想了許久都沒能想起哪個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將一切歸咎於酒精和驟降的氣溫,沖了熱水澡後就睡下了。
少量的酒精有助眠的作用,杜之年又是一夜好眠,再醒來時身上已經感覺不到通宵殘留的疲倦和煩躁了。
他回到醫院上班,往後的幾天裡總是借著查房和檢查的名義去病房看沈歸晚。
「傷口恢復得很好,過兩天拆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杜之年沒有再提沈歸晚身上那些不明緣由的傷,將所有的問詢和關心剋制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不讓自己的行為過於逾越。
只是杜之年覺得,即使沒有把話說明白,自己去得如此頻繁,沈歸晚至少也該問一句「為什麼」。
可沈歸晚沒有。
他依舊一副冷淡的樣子,每一次回答都不超過五個字,即不關心自己的傷口,也不在意自己何時能出院,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杜之年觀察了幾天,覺得沈歸晚就像貝殼一樣,用沉默的外殼將自己封閉起來,只會對與自己有關的內容做出最單一的回應。
沈歸晚這樣油鹽不進的態度比抗拒治療的病人還麻煩,但這並沒有打消杜之年對沈歸晚的興趣。
貝殼再硬,柔軟的貝肉總會從微微張開的縫隙裡探出。
既然暗示不管用,那就乾脆明示。
然而杜之年還沒來得及行動,即將出院的沈歸晚又出了新狀況。
沈歸晚住院的第七天,杜之年照例去住院部查房。
他剛從電梯出來,身後的病房裡傳來一陣怒吼和玻璃碎裂的聲音,那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蕩,窗上的玻璃似乎都在微微震動著。
這層是醫院的病房,安保做得很好,按理說不會出現惡意傷害事件,但杜之年聽著那聲響,心臟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
他心裡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來不及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