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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信之如同立在驚濤駭浪之上一般內心慌亂,柴氏的家史,他怎會不知,二十年前老樓主一戰身亡,膝下留有三子,長子柴夢飛風流倜儻,卻是庶出,次子柴高陽為正妻所生,武功高強卻不夠狠絕,三子與長子同母,老樓主戰死時不足十歲,是故未曾參與奪嫡之戰。
當時是怎樣波詭雲譎的局勢現在已經無從得知,只知道自柴夢飛繼任樓主之後,柴高陽便出走陽關,從此再無訊息。
究竟是隱退江湖還是發生了什麼不測,所有人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柴信之驚出一身冷汗,抓過桌上的熱茶灌下去,卻不料喝完不到片刻,便覺不顧無法控制的氣息在體內亂躥,渾身經脈如同走火入魔般疼痛難耐。
不禁驚惶地望向自己大哥。
見到柴信之倉皇的樣子,柴夢飛低聲笑,雙手親暱地搭在他的肩上,指尖若有若無扣住肩井、氣戶兩處穴道,&ldo;看你緊張的,我們一母同胞,難道我還能害死你不成?&rdo;
柴信之僵直了脊背,警惕地看著他,暗暗地開始運功。
就在他絕望得想要以死相拼的時候,柴夢飛突然放開了他。
從容不迫地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青黛色的蠟丸,二指一搓,一滴濃似鮮血的液體落在茶杯中,漸漸湮開。
&ldo;大哥?&rdo;柴信之叫聲悽厲。
在江湖闖蕩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東西?
那個門派都會有點不外傳的秘藥,風滿樓也不例外。這毒藥叫做緋衣,中毒者若沒有解藥壓制會逐步在面板上生出針眼大小的紅點,如同針刺般疼痛,毒發後期渾身紅點練成片,乍一看如同套了一件緋色衣衫一般,故名緋衣。
柴夢飛深深嘆氣,&ldo;信之,我不想殺你。&rdo;
&ldo;大哥,這些年來我自認對樓中恪盡職守,從未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為何你總不相信我?&rdo;
&ldo;我相信,可是江湖上的人不相信,&rdo;柴夢飛將茶杯端到他的唇前,&ldo;快些喝了吧,大冬天的莫叫茶冷了。&rdo;
柴信之痛苦地扭過頭去,&ldo;你殺了我吧。&rdo;
&ldo;信之,&rdo;柴夢飛嘆氣,&ldo;你是我的親弟弟。&rdo;
&ldo;可是現在你……&rdo;
&ldo;……我不能殺你,可是卻能殺顧輕世。&rdo;
&ldo;你!&rdo;柴信之暴怒,強忍內息亂躥的劇痛,&ldo;你敢動顧輕世?你可知他是你的……是你的……&rdo;
心中百般努力,卻始終無法將那個詞語說出,彷彿一旦說出就是承認了自己與他的血緣關係,就是承認了他們的亂倫行為。
綱理倫常,重於泰山。
柴夢飛目光掃過角落裡那隻獸頭香爐,淡淡道,&ldo;我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殺,更何況是讓我秣陵柴家蒙羞的顧輕世?&rdo;
柴信之自知以風滿樓的勢力,在江湖上追殺一個顧輕世,簡直是小菜一碟。
閉上眼睛,深呼吸,猛地睜眼抓過對方手中的茶杯,將那溶解了&ldo;緋衣&rdo;的茶水一飲而盡,空杯啪‐‐地摔在對面牆上,殘留的液體在白色牆壁上留下淒艷的水痕。
啞著嗓音道,&ldo;放過他。&rdo;
柴夢飛儒雅一笑,從懷中摸出兩貼藥包,&ldo;浣花箋包中的是你之前所中之毒的解藥,以熱茶送服即可,白鹿紙中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