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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上笑嘻嘻地說:“喲,這是誰家丟的小孩兒,趕緊打110領回去!”
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聲音,“謝謝,我家的小孩。”
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年聽見這個聲音飛快地轉過頭,眼睛一亮,就看見方牧一手插兜姿態閒適地站在那年輕人後面,一手拎住那人的後衣領,毫不費力地將他扯離了吧檯。
年輕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剛上前一步正欲找回場子,就見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地夾住自己,飽含威脅的眼神令他不敢動彈,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朋友堆裡。
“方牧——”少年下了高腳凳,看著方牧,好多問題滾到喉嚨口,臨了,卻又閉緊了嘴巴。方牧招呼一聲,“走了。”率先邁開步子,出了酒吧。
凌晨一點的北京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上空無一人,有拉著紅色警報的莫名車輛呼嘯而過。方牧找了一家小旅館,要了個標間,草草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疲倦如同一隻鬼鬼祟祟的影子,佔領方牧的身體,卻絲毫沒有睡意,他隨手比劃著手中個匕首,鋒利的匕刃倏忽劃開黑暗,白光又瞬間不見了。他陷在自己的思緒裡,也沒有注意臨床的方措一直沒有睡著,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你在擔心方子愚嗎?”
方牧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順口罵了一句,“擔心個屁!”
方措沉默了很久,忽然窸窸窣窣起床,竟爬到方牧的床上來了。方牧眉心一跳,惡聲惡氣道,“幹什麼?”
方措已不是孩子,跟方牧擠在一張床上,身體大面積地接觸,溫度彼此傳遞,讓方措不由自主地臉紅,但他悶不吭聲,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表現異樣。出乎意料的,方牧竟沒有堅持趕他下床,只是很不客氣地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沒一個省心的。”竟也隨方措去了。
大約他也需要其他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黑暗中,方牧教起少年如何使用匕首來,劈、刺、削……瞧著少年靈活地轉動匕首,他忽然開口,“你好像從來沒有問起過你父親?”
少年一愣,抿了抿嘴唇,“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怎麼沒見過?”方牧反駁,“不過是你年紀小忘記了。”
方措沒有說話,也不知可以說什麼。靜默佇立在兩人之間。良久,方牧有些悠遠的聲音響起,“有一回我們出任務路過,你爸偷偷去看過你,你長得跟只猴子似的,你爸笑得那傻樣,像只煮熟的蛤蜊,我都能瞧見他噁心的扁桃體了。你跟你爸一點也不像,你爸就是個二愣子,一根筋……”
他的聲音低下去,終於徹底消了談興,沉默半晌,他又恢復人神共憤的狗脾氣,不耐煩地踹了方措一腳,“行了,滾回去睡覺。”
少年被方牧踹下床,也不敢抱怨,默不吭聲地剛想爬上自己的床,就聽見方牧說:“回來,把匕首給我,這東西不能給你。”
少年遺憾地將匕首遞還給方牧,心中頗為可惜,他還以為方牧忘了呢。
第十六章
雖然向方斂要了方子愚媽媽的地址,但方牧並不打算過去。他天性裡就覺得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實在沒工夫沒心情應付女人的哭哭啼啼。
第二天,方牧並沒有出門,躺在旅館房間的床上,交疊著雙腿,兀自玩著手中的匕首,眉眼沉沉,有種不容人接近的危險氣息。
方措不敢去打擾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尾看電視,將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小,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敲門聲響起,方牧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從床上躍起,走去開門。
門外是昨晚在酒吧的酒保,依舊是那張平凡而溫和的臉。方牧犀利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他,半晌,晃晃身子,讓他進屋。
小刀的訊息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