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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們?!你瘋了?請問他們對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曹適也不答話,緩緩抬頭,天陰,烏雲遮月暗朦朧,頭頂已經不似方才漆黑一片,東邊的天空逐漸泛起一絲暗紅,範圍越來越大。
他道:“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四月十五,望月之日……距你們來到這裡,正好是三十日半。”話音剛落,僅剩的一絲烏雲被暗紅光除畢,天空呈紅銅色澤,如同舞臺上降下的絳紅色帷幕。
帷幕中,一輪赤月如血。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靜得可怕,中突有聲響,如小兒受驚嘶啼,音慘然,木筠一眼望去,是小紅小綠,站在人群最外,哭得聲嘶力竭,不……說是哭,不如說他們在嘶叫,緊接著所有孩子都開始啼哭,尖聲尖氣,細細綿長。
木筠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曹適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好,沒有趕在上一個望月碰見他們。”目光轉向鶴舞,“否則,怕你們此刻已成屍體了。”
鶴舞看也未看他,抬頭看了眼那輪血色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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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深遠,曹適思緒回到半年之前那個月圓之夜。
長玉山,地處趙州外郊偏南,與京城離了約半個月的路。
山中一處隱蔽山洞內,爆發出一聲驚喜歡叫。
“大哥,清點完了,有一萬兩!”
不費力,一萬兩白銀到手,這是個好訊息,尤其是對經歷了背叛前主,倉惶出逃的強弩營而言。曹適約半年前逃至長玉山中,因遭受兩主背叛,便想到自立門戶,做做綠林生意。
王乳母百般阻止,曹適卻以劫富濟貧並不傷人命為由,我行我素,王乳母奈何不得。手下餘眾,正為王府的事憋屈,乾脆放開手腳,棄明投暗。腦子一熱,當日便前往新官道,挑了個隱蔽彎道,幹了一票,得銀二百兩。
二百兩不多,卻解決了大問題,山中數十日靠凍饅頭果腹的弩手,終於吃上了熱乎飯菜。嚐到甜頭,曹適一發不可收拾,頻頻出手,膽大心細加上身手不凡,更精明得不似一般山賊,喜在老巢附近攔路動手,寧可繞道而行,最遠幾乎要走一日。官道兵守摸不著頭腦,竟也奈何不得,後來不得不加派人手。
曹適也給官差留了些顏面,不再上官道,改在小路堵截,近日戰事將起,不少京城來得肥羊,不敢從官道走,給他佔了便宜,曹適屢屢得手,最近一票,得銀一萬兩,這點錢跟從前相比自然是小巫見大巫,曹適估算了下,修葺營子,開地種植,挑選馬匹,修改鎧甲,剩下的錢大夥兒分一分就沒了,錢雖不多,倒也快意。
半年時間,很多事都變了,曹騎尉成了山大王,兩個得力下屬,成了二當家三當家,互相以兄弟相稱。不過這大王是隱形的,誰也不曾想最近頻頻截財的山賊居然藏身長玉山,只因這長玉山向來有些妖異傳言,甚少有人進山。曹適恰如其分的利用了這傳言,到附近山寨虜了幾個小賊,想了個法子讓他們全身血液流盡,死狀可怖,故意與幾十年前的傳說不謀而合——
長玉山沉寂幾十年前的吸血精怪,竟再度出現!
訊息勁爆,大家莫不恐慌,都想知曉是否是真的,然而誰也不願意來親身經歷一番,於是山中再無閒雜人等,從此更加沉靜得可怖。
靜得可怖……彷彿此刻山洞,雖說人聲鼎沸,火光耀耀,大家夥兒都在為這一萬兩興高采烈,然而總像是有什麼壓著似的,眾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竟都無言,自顧回各自山洞休息,這長玉山人煙稀少,地勢奇特,最妙的是山洞多,相互間有甬道通聯,省去建造屋子的功夫,又易於避險。
十幾人一山洞,按從前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