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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承舟拱手告了退,被宮人領著出了殿門。
養心殿自然宏偉寬闊,無數廂房在廊廡之下重疊排布,綿延千里,遠瞧上去金光閃閃,不似修仙界講求的清韻,這裡將奢侈與野心刺在臉面上。
拐角處有一微光一閃而過,不似金玉的耀眼,小小一點,像是夜間的斑斑螢火。
禹承舟微微一挑眉,「我有一丹藥方才忘記交予公公。」
宮人瞧著這民間男子生得俊逸超凡,對著這般臉丁點脾氣都難有,眼巴巴地點了點頭,讓他快去快回。
禹承舟甫一進了那拐角,一隻手便緊緊拽著他往裡去,衚衕窄小晦暗,青年一個用力過猛,重心不穩,撲將到他的懷中,有些粗重不均的呼吸渡到了他的胸口前。
禹承舟愣了一下,看著自己身前的人兒不禁勾了勾嘴角,伸手幫江煜將一縷滑落的額發勾到耳朵後面。
他的眉眼間含上了笑意,「皇子妃?」
禹承舟還未說完,江煜就慌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低點聲音。
這個無意的擁抱不再發生在空寂的漓陽居,無人的船艙,私密的幻境裡,諾大的皇宮裡隨時都可能有人從這個巷子口路過,打眼一瞧,就能發現準皇子妃與宮外男子糾纏曖昧,拉扯不清。
禹承舟有意逗他,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畔,渡去氣聲,「皇子妃。」
耳邊燥熱一片,江煜被他氣得不輕,眉頭緊蹙,兩個字不禁從唇邊溜了出去,「師尊!」
叫完兩人俱是一頓,這還是江煜頭一次開口叫師尊。
方才他躲過宮人監視,冒著危險從輦轎上偷跑下來,折返回宮就是為了私下再見一眼禹承舟,現在只有躲過了眾人眼,兩人才能卸下偽裝相認。
況且江煜還有好多要緊事要問,自己的幻境他瞧見了嗎,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劍靈的神識出現了差錯該怎麼治癒,老皇帝身上沒有活人之氣,太監也可疑的很。
但即便有再正經的事情,此時此景面對此人,實在像極了偷情。
江煜一個字也問不出了,緊張地嚥了口口水。他的注意力全落在衚衕外,小心翼翼地提防著每一個來往的腳步聲。
「徒弟長進了,幾日不見已當上皇子妃了。」禹承舟的語氣輕飄飄的,不痛不癢的。
江煜一聽就知道這人還在撩閒,不悅地皺了皺鼻子,解釋道:「這皇宮不讓修士進,那皇子把我拐進來便隨口編了個身份,被這些人信了去。」末了,他頓一頓,又微微提聲補充,「信不信隨你。」
「那這些呢?」
禹承舟的目光敏銳地落在了他的衣襟之間。
江煜頸間一涼,早晨出門蘭汝貼心擋上的狐領圍脖被人一下子掀了去,深秋涼風灌了進來。拂過那要命的星星點點。
下側瘦凸鎖骨間的是吻痕,密集而紅腫,上方脖頸上的是一個清晰的小牙印,滲出幾道血絲,突兀而瘮人。整一塊雪白細嫩的皮肉無一處完好,看起來可憐極了。
禹承舟的手緩緩觸過,留在牙印上,停滯片刻,皺起了眉頭,又輕飄飄地轉移去了那些吻痕。
身前是這人,身後一寸處便是牆壁,江煜退無可退,倒吸一口涼氣,說不清是疼痛還是酥麻。
「不是蘭汝。」他下意識地急著辯解。
「嗯。」禹承舟發出了悶悶的一聲鼻音,含含糊糊地問,「那是誰留的。」
江煜愣愣地望著他,驀地想起了昨晚,一抹紅悄悄爬上了眼角。
第24章
「你看,連被侵犯都無法反抗,這就是弱小的代價。」
江煜一閉眼就能見到深夜中的那張面具,這句話一直徘徊在他的腦中,像是最狠的決心咒。
因為太弱小,所以被魔修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