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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聲音尖細。
蘭汝懶懶地抬頭望向窗外,跟來人點了點頭,神情懨懨的,聲音略帶沙啞:「何事?」說畢,他還將江煜又往懷裡收了收,拉了拉衣衫,像是怕被外人看了去。
江煜屏住了呼吸,側眼透過長發縫隙瞧見了那是個太監打扮的人。
那人自知攪了「好事」,匆匆往車廂內略瞟一眼也不再細看,俯身請了罪,將馬車放進了皇宮門。
馬車駛遠了之後,蘭汝幫他拉好衣衫,放到一旁。
他聲音冷了起來,兀自解釋道:「李公公最不願孤接觸修仙之道,皇宮內也不準修士進入。」說完又低聲自嘲地笑了笑,「一個太監……」
確實,原書中也是這麼寫的,大齊宦官權勢滔天,整個皇宮都不同意皇子去修行,這還成為了蘭汝追求雲凜君路上的一大障礙。
江煜無意深究,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他突然醒悟過來,這皇宮,不讓進修士?那禹承舟應該怎麼進來找他!
江煜心中一下子沒了底,有些慌神,空落落的。
等等,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在心中期待禹承舟能來救自己?
這一想法甫一出現便將江煜自己駭得不輕,明明等著他來抓自己還差不多。
他垂下了雙目,睫羽輕輕一顫。
老皇帝子孫不興,整個後宮顯得有些空曠,蘭汝尚未封王,便暫居其中的別院,一個人獨佔了一大片廣闊空間。
宮女們見江煜披散著頭髮,衣冠不整地跟著蘭汝從同一輛馬車中下來,便也自行誤會了什麼,接過江煜的外衫,左右簇擁著要服侍他進屋。
江煜推辭不開,求助地望向蘭汝。
蘭汝撩起他的一撮發,皺眉,揩了下他的臉龐,皺眉,摸了摸他的手背,接連皺眉。
「太糙了。」
江煜黑了臉:……
「送去湯池吧,不可怠慢。」
蘭汝眯著眼低頭看向江煜,低聲:「畢竟之後還得將你還回去,省得貴門派怨我沒好生照料閣下。」
江煜一聽之下明白了,果真是要拿自己邀功請賞,所以暫時實行懷柔政策,善待軟禁俘虜。
不愧是書中活得較久的高段位炮灰,江煜冷笑。
他哪裡會真讓侍女服侍,自己進了浴池間,便連忙將一眾人轟了出去,連帶著問鴻也一鼻子撞在了門板上。
蘭汝待人進去後,斂了笑容,撿起了江煜方才脫在外面的外袍。外袍是普普通通的素色弟子袍,整個青漓宗的都是一樣的配置。
外袍的腰帶間墜一青色玉佩。入手觸感柔潤細膩,像是被人佩戴把玩許久用指腹撫摸出來的光滑。
正面刻著青漓宗的宗名,戒規,以及弟子命牌所有者的姓名。若是有師父肯領進門的內門弟子,自師尊許可之日起,背面還會自動顯現師尊的名號。
命牌一份兩制,弟子一塊,宗門或師尊手中留一塊。
兩塊有聯動功效,一塊所受的損傷迫害會自動反射在另一塊上,若是弟子遇險,師尊手中的那塊就會自動碎裂,這樣做為的就是能夠隨時確定在外弟子的安危,定準弟子的位置。
蘭汝邊瞧著正面的「江煜」二字,邊拿指腹細細摩挲背後的文字紋路。
他屏住呼吸,翻了過來。背面赫然刻著「禹承舟」,力道入玉三分。
蘭汝驟然捏緊了玉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望了望湯池的方向。
既然如此,雲凜君何時肯尋來呢。
命牌在他手中驀地亮了亮,玉色沁人。
第19章
江煜心中警惕,本就沒打算真的沐浴,他蹲在湯池邊抱膝發呆,消磨時間。
湯池很大,內嵌在地板之下,裡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