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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睜眼,轉頭凝視著江煜,「你要看看嗎,問鴻的識海。」
江煜頓了頓,望了望安穩沉睡的問鴻劍,嚴肅地搖了搖頭,「識海是私密之物,你是他的主人,我與他非親非故,不經過他的同意是不會隨意冒犯的。」末了,他又小聲嘟囔著補充一句,「幻境也是私密之物……」
他們自見面以來便默契地跳過了幻境之事,但江煜始終難以直視禹承舟,彷彿下一刻師尊就會欺身過來,一臉厭惡疏遠地逼問自己肖想他多久了。
幻境反射人心底執念,它即是鐵證,江煜根本爭辯不清,心虛無比。面對曾在幻境中親暱無比,相擁而眠的師尊,他連一句「我沒有」都說不出口,軟弱無力地像是在自欺欺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放心,我沒看……」禹承舟深吸一口氣,又緩緩閉上了眼,漸漸深入識海,睫羽投下陰影一片。
「我也會耐心等待你的同意。」
第26章
潭面清澈如鏡,禹承舟那時就在岸邊,默默注視著潭底,瞳孔微微收縮。
他當然看到了那個幻境,看到自己用大氅將青年緊緊包裹,看到青年是如何羞澀又可愛地撲到自己懷中,甚至看到染著火光血色的結局。
但他不想承認,也不吝嗇於撒一個小謊。
因為現在的江煜已經足夠懼他了。
禹承舟明白了,逗江煜固然有趣,可過度的羞恥感帶給江煜的只會是更多的防備心,牴觸心。他還不想把到嘴的徒弟就這樣趕跑。
等江煜真正接納了,再去好好解決也不遲。
漫長人生中的雲凜仙君第一次知道了耐心為何物。
「怎麼樣?」
禹承舟探入識海實在太久了,半個時辰過去了,江煜不禁有些焦急地催促著。
禹承舟睜眼凝視著他,沉默不語,半晌解開了問鴻身上的召喚咒。
問鴻甫一變回人形,好似從噩夢中驚醒,一個撲身將江煜壓翻在床,眼底滿是驚愕悲痛和四起的殺意,「……主人,我在。」
「這是還病得不輕呢。」江煜有些無奈地向後縮身。
禹承舟不得不施了道束縛咒,將問鴻鎖在床鋪上,「這些時日讓他陪著你也好,你沒有神兵,他雖暫時靈力虛弱,尚未恢復,但也足以護你周全。」
問鴻的識海中又暗又冷,那裡藏匿的小小人影並不是禹承舟。
他頓了一下,餘光停留在江煜身上,用他聽不見的音量輕聲低喃,「解鈴還須繫鈴人。」
「雲凜仙君!」
這廂暫時解決了問鴻,蘭汝又在外面叩門。
禹承舟一開門,蘭汝拜身下去。他身後又跟著一堆寶箱,這次盛的不再是庸俗金玉,而是修仙界上等的法器寶物。這些所謂的仙君同款都是蘭汝費心收集來的,養魂丹,蛟龍之蛻,歸元秘籍,貴且珍稀。
江煜乍舌,又不免心中激動,這就是原書中著名的蘭汝重金拜師一章嗎。
他捧出了一碗小瓜子躲在暗處觀戲,誰料一個沒抓住,被金足鳥找到機會撲去了外間。
在金子和禹承舟之間,金足鳥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作為一隻有高追求的好色之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心愛的雄鳥被別人佔了去。
「本座不收徒。」禹承舟的語氣如當年一般淡漠無情。
「孤不拜仙君。」蘭汝微微一轉身,衝著金足鳥的方向拜了下去,「孤想拜江煜為師,特奉法器寶物萬件,還請仙君允命。」
在蘭汝眼裡,娶親之事是父母之命,須徵得江煜的師尊同意,拜師一事當然也需要。
「孤想過了,方才是孤唐突了,孤會先拜師,認真求仙問道,等孤修為配得上江煜師尊的那一天,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