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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通電激得他的身子一下子往前沖了沖,拉斐爾立刻明白了為什麼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好像有上千枚小針在他面板下的血管內亂扎著。
&ldo;安東尼奧&iddot;阿爾封索&iddot;羅伯特&iddot;桑澤!&rdo;將軍用無動於衷的嗓音重複道。
每次拉斐爾失去知覺時,都有一桶惡臭的水將他拉回自己正在受刑的現實。
&ldo;安特……阿爾封索……羅伯……昂澤。&rdo;他在被第六次電擊後喃喃說道。
&ldo;這些人自稱是知識分子,但他們其實連正確地念個名字都不會。&rdo;將軍冷笑道。
他抬起拉斐爾的下巴,重重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此時拉斐爾的腦海中只有伊莎貝爾,只有瑪利亞&iddot;露茲,只有絕不求饒、絕不有損自己的榮譽。
&ldo;你們那該死的印刷廠在哪裡?&rdo;將軍又問道。
一聽到這個名詞,傷痕累累、面龐腫脹的拉斐爾的思緒立刻飛向了那個有著藍色牆壁的地方。他聞到紙張、墨水以及他的朋友們用來擦拭油墨印刷機的工業酒精的味道。這段氣味的回憶令他恢復了部分思考的能力。
又是一次新的電擊,拉斐爾開始抽搐,他的括約肌放鬆了。帶血的尿液沿著大腿淌了下來。他的眼睛、他的舌頭、他的生殖器官現在像被火炭燒著一樣疼。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將軍身邊的醫生走過來聽了聽拉斐爾的心跳,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後宣佈,如果他們還想留著拉斐爾的性命,那麼今天就應該到此為止。安東尼奧&iddot;阿爾封索&iddot;羅伯特&iddot;桑澤將軍堅持要留他的囚犯一條性命,如果他想殺拉斐爾的話,那麼只要一顆子彈便可以了。但是與死亡相比,顯然將軍更想讓他痛苦,以此來懲罰拉斐爾的背叛行為。
當那些人拖著拉斐爾回到牢房時,他慢慢地恢復了意識。他聽到走廊另一頭的桑澤將軍喊道&ldo;把他的妻子給我帶來&rdo;,這是拉斐爾今天所經受的最殘酷的折磨。
伊莎貝爾和拉斐爾在集中營待了兩個月。他們的眼皮被膠帶粘住以防止他們睡著,當他們陷入昏迷時,就會有人對他們拳打腳踢將他們弄醒。
兩個月來,伊莎貝爾和拉斐爾從未在通往審訊室的走廊上相遇過,他們感覺自己漸漸遠離了人性的世界。在這些無邊無盡的白天與黑夜裡,他們深深陷入一種黑暗的深淵,即使是最狂熱的信徒也無法想像的深淵。
然而,每當桑澤將軍命人將他們帶去審訊室拷問時,他總是不斷強調他們的背叛,他說他們背叛了祖國,也背叛了上帝。每當提到上帝的名字時,他下手總是特別重。
將軍讓人挖去了伊莎貝爾的眼睛,但她的心中始終有一縷光線照亮。那是瑪利亞&iddot;露茲的目光。有時她也想不如就這樣忘記自己女兒的面容算了,這樣她就能安心走向死亡。只有死亡能夠讓她解脫,只有死亡才能還給她作為人的尊嚴。
有天晚上桑澤將軍厭倦了日復一日的審訊,他命人割下拉斐爾的生殖器官。他的手下用一把剪刀將它割下,然後醫生對傷口進行了處理。可不能就這樣讓拉斐爾流血而死,這樣就太便宜他了。
在他們被抓捕的第二個月,就有人用橡皮膏撕掉了他們的眼皮。每當將軍想起他的囚犯們時,他們就會被折磨得更加不像人形。現在伊莎貝爾的樣子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她的臉龐和胸口的很多地方都有被菸頭燙傷的痕跡,將軍將菸頭在她的面板上掐滅。(他每天要抽兩包煙。)她的腸胃因為電擊的緣故已經很難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