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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鬧騰了一宿，劉柳與馬妮麗回了家倒頭便睡，直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翟英從內蒙回來，她開了門，看到大床上兩個*相擁的女孩，一時又是驚訝又是生氣。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開始打劉柳的手機。

劉柳被手機吵醒，拿起一看是翟英的電話號碼，她翻了個身，推開馬妮麗搭在自己胸前的胳膊。“喂。”她接聽。

“把衣服穿好，出來。”電話裡，翟英嚴肅地說，並結束通話電話。

劉柳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才想起翟英說今天下午要回北京。她趕緊拍了一下馬妮麗裸露的臀部，說道：“趕緊起來，我媽回來了。”便起身下了床，套上背心短褲，走出臥室。

果真，翟英已經在客廳里正襟危坐了。雖然她已經快五十歲了，可面板卻保養得如同年輕女子，不細看還真看不出細微的皺紋。看到頭髮蓬亂，睡眼惺忪的女兒出來，她皺了皺眉。

“媽，你來了。”劉柳說，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彼此都有點生疏。

“柳柳，你怎麼又招這些不三不四地人住在家啊？”翟英問。“上次我回來，鄰居就找我告狀，你還沒記性。”

劉柳一聽就急了：“誰這麼嚼舌根子啊？趕明兒我指著他們家窗戶罵去！”

翟英皺眉揮手：“行了行了！以後別往家裡帶人，又不知底細。”

這時，馬妮麗也起了床，她穿著一件無袖睡裙，倚在門框上叫了聲“阿姨”。翟英點點頭，不帶一點笑容。馬妮麗知趣地去了洗手間，避開她倆的談話。

翟英只見過靜靜幾次，雖然不知道劉柳與靜靜的關係，但是從鄰居那裡也略知一二。如今劉柳又更換了女伴，她開始為她擔憂。她擔憂自己的女兒真的會成為同性戀。

“媽，你住幾天走吧？”劉柳問，她擔心翟英要是住在這裡，那馬妮麗就得另找住處。

翟英搖搖頭，說道：“你敖騰叔送我來的，他先去辦事了，一會兒過來。晚上咱們一家人到外面吃飯，你和他在飯桌上談。”

聽到要與敖騰當面談開公司的事情，劉柳心裡不禁有些牴觸。這麼多年了，她從未與敖騰正面接觸過，他們彼此都在迴避。如今要自己親自張口向他要錢，她心裡說不出來的彆扭。

一個小時後，敖騰打來電話，說已經到樓下了。看著翟英的臉色，馬妮麗推脫說晚上有事就不一同去了，於是劉柳便和翟英下了樓。

硬著頭皮，劉柳上了敖騰的“Q7”，看了敖騰一眼算做打招呼。翟英邊上車邊說道：“這麼大了也不懂禮貌，連個招呼也不打。”原來她嫌劉柳沒叫敖騰。說實話，劉柳也不知叫敖騰什麼，以前見面都叫得甚少，現在更加叫不出口。

敖騰笑笑說：“嗐，哪兒那麼多事啊！”側身說話時，劉柳看到他鬢角的白霜。

“瞧，又開始了吧？說你慣她你還不承認。”翟英冷笑。

“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敖騰說。

劉柳心裡痛了一下，像又揭開了傷疤，但很快，她便調整過來。這麼多年了，逝去的事情早已隨著記憶淡忘掉了。

他們在車上的談話很快就步入主題，劉柳把自己的意向和兩個人一說，翟英並未發表什麼意見。倒是敖騰思索了片刻，說道：“柳柳，說實話，前幾年我和你媽就商量過，想讓你到內蒙來。可是你媽說你不願意去是嗎？”

劉柳心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還舊事重提呢！“是啊！”她點點頭。“我在北京住慣了，怕去那裡不習慣。”

敖騰笑：“你媽當初不是也怕住不習慣，而如今卻離不開那兒了。”

翟英說：“還不是你不願意到北京來，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了。”

敖騰又笑：“那是因為你捨不得離開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