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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龍橫眉豎眼激動說著金王爺的故事。好像當時他就在現場。看著好友入戲的模樣,張搴不禁也受感染,莞爾露齒。
「希望待會進門…那老鬼不會要咱們給他跪地磕頭。這我可受不了。我江龍只跪天地父母…到時候,還是你自己搞定,可別指望我…」
江龍的大話張搴聽過不只一回。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江龍總會及時現身。任憑打罵也趕不走。
「好啦!走了。」
二人談笑聲中,走向洋樓大門。
街頭往來的人群中,二個人影一直盯著洋樓。待張搴及江龍步入洋樓之際,其中一人轉身離去,留下另一人,繼續盯看洋樓。
洋樓一樓的面積不下千平方米,入口處是座宏偉銅製的雕花大門。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外黑中白的大理石地板。玄關處,有兩座白色希臘巨柱式支架,上頭不見阿西娜、維納斯的半裸雕塑,而是景德鎮官窯的青花瓷瓶。洋樓內部的西式陳設極盡奢華,其間卻不時吐露著中式風情。這個中西合壁的組合,既炫耀著昔日西方殖民主義的風華,同時也展現著現今主人的來歷。
洋樓內部雖大,但可供行走的空間卻不多,各式各樣不同的古玩、字畫、瓷器、景泰藍及古書等,盤據絕大多部分的空間。在這一堆堆的古老文物中,巧妙騰空出一條不寬不窄的彎沿小徑,宛如江南園林中的小徑,給來客意想不到的驚喜。
連線一、二樓有個寬敞的樓梯,沈實的紅木把手,搭配著貴氣的紅色絨毛地氈。樓梯及通道牆壁上,交錯掛著一幅幅中西式名畫。大廳壁上是一大片色彩艷麗的波斯地氈,一瞧便知道是針數極高的手工精品。大廳內處處可見明清的古董傢俱,上頭、裡頭擺放各式各樣的古書及古玩。天花板更是典型中西合壁的絕配代表,中國式的宮燈散佈在中央西班牙式水晶大吊燈周圍。乍看之下有種不中不西的突兀;奇怪的是,多看幾眼後,竟有種群星拱月的特別美感。相較於曼哈坦市區裡,那些販賣中國、東方古董店裡刻意拼湊的流俗,顯見宅子主人獨特、怪異但複雜的品味。
屋子中央,一張古色古香的明式長桌前,坐著一位如同傳聞中身著清裝朝服,蓄著辮子,年約六、七旬的老先生,專心凝視著桌上一幅中國山水畫。
兩名外客的造訪,絲毫沒有打斷老人的舉動;張搴直覺老人知道他們來訪,但不動如山,既不抬頭也不招呼,果真是個怪異又無禮的老頭。
江龍領著張搴,捏手捏腳來到桌前,低聲恭敬開口:「王爺。」
哪知江龍話還沒落下,張搴快言快語已脫口而出:「這畫是假的!」
張搴顯少有如此唐突的表現,連江龍都嚇了一跳。摒息靜待宣判之際。老先生卻出乎意外只微抬下頭,瞧了張搴一眼。低頭又繼續原先動作。搞得二人不知如何應對。
「你們知道這畫是什麼來歷?」
二人不語。
「元代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聽過沒?哼…你小子懂中國畫?」
老人頭也不抬發話。口氣中儘是傲慢、輕蔑與不屑。聽了著實叫人不舒服。
「不懂!我對中國山水畫瞭解的確不多。但我認為這幅畫,應該是一幅來自宮中的仿畫。」
一旁的江龍原是緊張得很。雖然他和張搴也不是頭一回給人轟出門,但滋味總是難堪。不過這會江龍倒也不急著阻止同伴。一則張搴話既已出口,想阻止也是覆水難收太遲了。再則,對於同伴有著充分信心,相信張搴總能化險為夷。縱使結果不能盡如人意,但至少丟不了性命,頂多被趕出大門而已。所以,江龍閉嘴不語安份做回看戲觀眾。
張搴響應時,特別強調了宮中二字。老先生終於抬起頭來,瞄著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