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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葉,林梓涵,上冰。」教練示意。
梅葉把手輕輕搭在男伴手裡,兩人眼神交匯,互相點頭示意。音樂聲一頓,腳腕一抖,雙雙滑了出去。身體貼近,輕輕抬腿,換足,夏塞步,接莫霍克步。
兩人滑行速度均在水平以上,用餘光瞥著同伴的速度,雙方均有意配合,因而同步性極高,步伐隨著音樂的節奏變換,一同抬手、邁步、停頓、換腿,讓人目不暇接。
接,阿克塞爾兩周半。猛地躍起,旋轉,幾乎連落冰的時候都卡在一個拍子上,美感極強。
劉易將手輕輕扶在梅葉的腰上,眼睛眯起,飽含笑意「試試拋跳麼?」
梅葉輕哼一聲,感到腰間一雙手把她穩穩抬起,一股旋轉的力襲來,順勢就是一個後外點冰三週跳,輕盈地落到冰面。
劉易本因力道不足以配合女伴的身高體重而拆對,結果碰見梅葉,這比他小了3歲的女孩兒,身形苗條輕盈,更輕易就能配合做出原本不能完成的動作,頗為驚喜。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竟然成功了?
這可沒教過啊!!
這兩人的合作默契簡直了,只可惜女孩子還小,短髮亂糟糟的,顯得有些男孩子氣。這雙人滑看起來有些像兩個兄弟爭鋒,比誰滑得快,跳得穩。
「這?」雙人滑的教練驚呆了,眼睛沒法拔下來。這同步性,這配合,個人能力真強,就是膽子太大了,敢直接上拋跳。
試滑後,雙人滑的教練便有意讓梅葉轉項,連著一週來找她做思想工作,稱她的天賦極好,我國的雙人滑是花滑唯一優勢專案,大有前途哇,結果像撞上了一顆石頭,愣是沒法溝通。
「這真是我見過最好的雙人苗子,怎麼就死腦筋呢,怎麼說都不轉項。」一位女教練微微落後半步,向旁邊笑呵呵的大肚中年男人說道。
「那也沒法兒,人自個要滑單人,同樣能出成績。咱也不能不尊重個人意願。」
「咱女單向來出不了成績,國內多少人爭一個出國一日遊的名額。轉雙人不好嗎,我保證這姑娘往後能登上領獎臺。」
教練們本以為說服梅葉轉項更有前途的雙人不是個事兒,偏偏就卡在了這裡。本試圖打電話說服她的家長,沒想到電話那頭回了一句「孩子決定的事,我尊重她的意見」,可不是一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仍痛心疾首。
雖說裝了個大的,有些後遺症,但也有好處,跟那劉易成了朋友。從他那得知他從前的女伴發育後頭也不回地投入冰舞的懷抱。
「哈哈哈哈哈哈哈。」趙安冉絲毫不留情地嘲笑。
劉易聳肩,表示無所謂,又說:「倒是另一組很奇怪,向秋子說什麼也不滑了,沒點兒徵兆。還經常一個人蹲在角落裡,不跟人交流。」
「不滑了?」
「據說是要放棄花滑,回去讀書。」
「怎麼回事?」
「不知道,說什麼都不滑了。不僅退隊,俱樂部那邊也不去了。以前都好好的,最近捻轉和拋跳都做不了,動作太僵了,還老哭。真搞不懂你們女生。」
「女生怎麼了,你瞧不起女生?說不定人家有什麼原因呢,可能人家就是想回家讀書呢?」
「不應該吧,就有一天突然變成這樣,之前都好好的。」
「那是有點奇怪。」
「好了,別談別人的事了,午休時間要過了,回冰場吧。」
某日,梅葉照舊練習跳躍,忽然感覺有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在看著她,視線移動,這人可真是眼熟,不就是雙人滑的姚英閒嗎?
心裡有些疑惑,這位,今年不是剛剛退役,留下來做雙人滑的新教練麼,難道雙人那邊還沒放棄說服她轉項?不禁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