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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進門，就被顧俞西拉住了手，沈識棠皺眉去看，才發現顧俞西也看著自己。

顧俞西問道：「你和他不是已經分開了嗎！怎麼又在一起了？是真的嗎？你和他又……」

沈識棠想要不動痕跡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奈何他抓得緊，沈識棠只好說道：「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察覺到了沈識棠的疏離，顧俞西才說道：「你好不容易休息這麼久，我都沒來看你一次，是因為我最近太忙了，真的太忙了。」

沈識棠笑了笑，給顧俞西端來了一杯水，說道：「正是你忙的時候，專注自己就好，系裡的老教授原本都是我的老師，他們能給你的幫助比我能給你的更多。」

「不。」顧俞西捏緊了杯子，低頭看著杯子裡的水波，說道：「老師，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你談這些，我想談點別的。」

「分一下輕重緩急。」沈識棠坐在了顧俞西的對面，慢慢說道：「我承認你很優秀——」

話沒說完就被顧俞西打斷，「那我不也沒有他優秀，對嗎？」

「他」的所指已然很明顯，沈識棠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關係，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客觀看來，你們兩個人都是天賦型的學生。」

「那您主觀去看呢！在您心裡，我跟他誰更好呢？」顧俞西幾乎是吼著說出來這些話的，「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了？為什麼就連他走了我都不能討到你的喜歡，你的心裡怎麼就不能分給我一個地方呢，啊？我到底缺了什麼，您告訴我還不行嗎？」

顧俞西發了狂似的一把將沈識棠扣在了沙發上，說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保證我的喜歡比任何人的都要多，所有求求你喜歡我，求你了。」

顧俞西只知道自己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哥哥，而母親只會誇獎自己，說自己處處都比自己的哥哥好，這種心情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然後就崩塌了。

那個處處不如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這是不是就證明，自己不如唐映秋了呢？

這讓自己感到恐慌，所以需要佔有，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只需要佔有就足夠。

這個目的似乎是達到了，於是覺得沒有了趣味，去找了新的樂子。也就是今天突發奇想想來找一找沈識棠，卻撞見了這樣的一幕，挫敗感再次升起。

顧俞西倉促去吻，被沈識棠用手格開，然後發了力，將顧俞西鎖在了沙發上，沈識棠蹲下來可以和顧俞西平視，淡淡說道：「你知道的，你對我是喜歡，只是好感，不是愛是嗎？」

「不！那就是愛！」顧俞西抗爭。

沈識棠沒有心情去笑，很多關係都要理清楚，顧俞西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似乎是把自己也當作了他的玩具。

「你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你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那時候你還小，你跟我說你喜歡隔壁班的那個小女孩又跟我說我是你第一個吐露秘密的人的時候，天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看著你長大，每時每刻都在希望你越走越遠，超過任何人。」沈識棠輕輕抱住了顧俞西，又笑著說道：「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誰說我的心裡沒有你了，只是不一樣的，懂嗎？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因為你本來就對我很重要。」

沈識棠又鬆開了懷抱，退後，乾脆坦白，「我想過一個人就這樣過下去得了，可是有人入侵了我的生活，我也以為他只是跟你一樣只是對我很依賴，可是他總是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我對他的認知。到最後我也以為我可以放下他的，結果是沒有。」

「我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你有任何的困難，我都會幫你。」沈識棠抽了紙給人擦了擦臉，說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有我這個老師是讓你丟臉的事，那你不來找我也行，畢竟你也遇到過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