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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棠笑吟吟，「好不容易放假了，去房裡休息休息去，別在這兒幫倒忙了，出去的時候把垃圾順著丟出去就行。」

「爸爸，遵命！」阿依古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然後衝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關了門。

沈識棠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還以為是阿依古麗，才說道：「不是說了要你去房裡休息嗎？」

結果沒有回應，然後就收到了一個帶著暖意的擁抱，面前出現了一束玫瑰花。

唐映秋臉上都是笑，眼巴巴看著沈識棠。

沈識棠背後貼著一個樹袋熊，算是艱難地移動，把花放到了桌子上，才問道：「什麼時候買的？」

唐映秋蹭蹭沈識棠，「出去買生薑的時候，路過了花店。」

「還玩這些年輕人的把戲？」

「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兒，心肝兒。」唐映秋輕輕抱起了沈識棠，讓他高自己一點兒，然後去吻他的下巴，「喜歡嗎？」

「快放我下來吧，你可別又閃到腰了，又要我給你按摩按半天。」

「果然是嫌我老了？」

「我哪敢啊？你是我的小寶貝，小心肝，小肉肉……」到最後沈識棠自己也沒能繃住笑，埋頭呵呵笑。

唐映秋把人放在了沙發上又蹲在地上抓著沈識棠的手，在上面揉了揉，「沾涼水？我看你是不長記性，凍瘡不疼是吧？還逞能去收拾桌子？」

沈識棠幹啥啥都行，認錯還是第一名，急急忙忙說道：「我錯了！」

語塞，「那你在這兒乖乖呆好。」說完，唐映秋就起身去了廚房收拾碗筷。

大抵是屋裡的暖氣開得太足，烤人，人一暖和了也就想睡覺，唐映秋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發現沈識棠腦袋一歪倒在了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教訓人，腳上就被絆了一下，一低頭才發現是一個本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撞到地上的。

唐映秋翻開去看，裡面都是沈識棠密密麻麻的批註，再也沒有養貓了，生怕是沈識棠睹物傷情，本來就愛書如命的人更是把自己泡在了書海里消遣自己。隨性翻了一頁就被裡面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應該是沈識棠的手筆，好看的正楷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寫著：

他年輕而熱烈，我衰老而平庸，他卻說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而且是最耀眼的那道光。

好像是發現了用詞不當的地方，用一道黑線劃去，然後就空在了那裡。

唐映秋啞然失笑，才拿了筆寫了一句添上去：你是永恆的盎然生機，點亮我淺薄生命的燈火，感謝你能給我一個奔赴向你的機會。就和人寫的並在一起，字型相似，無法區分。

寫完之後才覺得矯情，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要在這兒爭執誰更喜歡誰，乾脆合了書，把他堆在小几上的書都收拾到了書架上，這才走過去把人整個抱起來去房間裡。

給人脫了衣服往被子裡塞，還不忘揶揄，「澡都不洗就睡了？」

「那我現在去洗嘛。」惺忪睡眼，說話也是含含糊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塊月牙形的影子。

唐映秋又把人掀了回去，實在是看不得人撒嬌，「睡吧睡吧，現在大冷天的，明天早上起來了再洗。」

沈識棠看著唐映秋要走一把抓住了人的手，「好……你也睡嗎？」

「去打點水來給你擦擦。」

唐映秋回來的快，沈識棠也就由著他給自己擦身子，閉著眼睛還在勉強著跟唐映秋搭話，然後就感覺到了額頭上一濕潤，虛虛睜開了眼睛，才問道：「幹什麼，膩膩歪歪的？」

冬日的冷月掛在天幕上，月暈是融化了的雲朵，月光就纏綿在了兩個人身上，眼底儘是彼此。

唐映秋翻身上床，關了床頭燈，才湊到了人的耳邊回應道：「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