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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翊，沒有誰會永遠不變，我也不會。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你知道的。&rdo;

是的，她對方翊的感情的確很深，但是再深厚的情誼也無法經得起一次次想置她置於死地的考驗，而且，她也有了想要珍惜並值得珍惜的人。

&ldo;我要走了，和容鈺回默杞，最後來見你一面，可能今生不會再見，&rdo;燕然看向方翊的雙眼已沒有以往的歡愉與期待，清明理智的讓他微怔，&ldo;翊，再見。&rdo;

只為說一聲再見，讓這段青澀的暗戀畫上句點，從此以後，他們再無交集，他是一國帝王九五之尊，她是家宅婦人別人的妻，的確不會再相見。

她轉身，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對，就是這樣。就這樣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不會像以前一樣悄悄轉身，不會像以前一樣看著他的背影，不會像以前一樣……離開片刻便想念。真好，再也不會了。

就算他是方翊，就算他是隻在她面前沒有君王威儀的翊，就算他是曾經對她那麼好那麼好的翊。他再也不會是她心裡的唯一了。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東方沉玥心中鈍痛。

那時還是初初登基，百廢待興諸事繁忙，他一人處理起來千頭萬緒，因為登基不夠光明正大，也不敢有一個全心信任的人，但是燕然出現了。

那天高高矗立的宮樓上，微風拂面，明媚的陽光刺眼，他眯著眼眸看著城中忙碌的子民，遠方堅固的城牆，又移回視線看向身邊的人，心中忽然湧起一抹激昂，忍不住就想問她的心意：

&ldo;然弟，你看這萬裡錦繡江山，我惟願邊界太平，朝中無佞臣，州縣無貪吏，百姓安居樂業，東晉代代榮昌！你……可願幫我？&rdo;

如畫的江山我願與你一道締造，我只想知道‐‐

&ldo;然弟，你……可願幫我？&rdo;

東方沉玥永遠記得當年的景，當年的人，當年她眼中的星芒。

可如今她只是身體微僵的轉過頭，面上的恨意那麼明顯。

&ldo;是，我願意幫你，可是，我得到了什麼？！&rdo;燕然本不欲在重逢算舊帳，可是……她這才明白，那個夜，是她的逆鱗。

一想起在崖底破敗的自己，燕然就止不住自己的恨意，&ldo;我得到了什麼？一劍穿心……還是萬劫不復？！&rdo;

東方沉玥微微皺眉。

&ldo;不明白麼？&rdo;燕然冷笑，即便隔著一方池塘的距離，東方沉玥也能感覺到她的怨恨，&ldo;漢高祖劉邦，為奪得西漢天下，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終招納一眾良臣將相‐‐張良，蕭何，韓信，可是後來呢？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以，東方沉玥，&rdo;燕然笑得淒涼，&ldo;我還能信你嗎？&rdo;

&ldo;翊，我還能……信你嗎？&rdo;

&ldo;你是我，性命交付的同伴。&rdo;東方沉玥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虔誠認真。

&ldo;那我對你而言是什麼？&rdo;

&ldo;總有一天你會知道。&rdo;

&ldo;好，那我等著。&rdo;

性命交付的同伴麼？這一刻，燕然忽然淚如雨下。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都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回來？

容鈺坐在桌邊，對著面前鋪陳的雪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