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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詩會之後,他被施知鳶的才華嚇到了。這麼厲害的女子,定是個強悍,迂腐,一板一眼的夜叉。
他相信以他的樣貌、家世,去求娶定會成功。
若把她娶回家,日日煎熬!
他連忙阻止雙親前去,又為了以防萬一,在民間四處表明心志,好和她徹底撇清關係,生怕她賴上自己。
但他沒猜對世人的反應。
這段日子竟是他反被流言蜚語吞噬。
同窗都以和他說話為恥,朋友們也都樹倒猢猻散,沒人跟他玩,就連去買菜,販主都不搭理他,賣他菜都是挑壞葉子給。
走在大街上,時常聽見大家對他評頭論足,說的多是難聽的話。
這些他忍了。
可為什麼會殃及父母,毀了前途?
明明只是說了幾句話。
「女孩子,是讓你們雜碎隨便議論的?」一朝官低沉地道。
又一朝官向前,再鏗鏘有力地連續逼問,「到處說你要娶她,她是你的內人,經過她同意了嗎?!」
「嫌她才華橫溢,她的才華你盡一份力了麼?她苦讀詩書,又憑什麼被你貶的一文不值?」
「你說各種汙言穢語,給她平白增添口舌,讓她難堪,她更何其無辜!」
「再者,把你和她牽扯,」逼視著柴二郎,他一字一頓地道,「你也配?」
「我……」柴二郎一時語塞,他根本就沒想過女方的感覺。
女子,就是個物件。
就跟他買的筆墨一樣。
物件哪有心情?
堂內人你一言,我一語,字字誅心。
柴二郎的背襟被冷汗浸透,黏黏地貼在他的面板上,如生出刺般扎的他面無血色。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衝過來什麼也沒做到,只讓自己挨罵;不甘心,讀聖賢書十幾載,就因為個木訥的夜叉毀了。
是,他錯了,錯在誤以為施太師空有其表。
錯在不該說出口。
樹下,施知鳶正舒舒服服地晃著小憩,被前堂的吵鬧聲吵醒。
「清兒,大廳裡怎麼突然吵得這麼厲害?」
剛問完家僕的清兒激動地說,「柴二郎來挑釁了。」
施知鳶挑眉,笑著起身,「走,看熱鬧去。」
第12章 眼拙是病
口誅筆伐,話語鋒利如飛刀,柴二郎是徹底感受到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屠宰場被吊在架子上的家禽,正被一刀刀凌遲,剮肉。
悶聲許久的他,向四周行禮,「諸公點醒了我,我知道錯了,不只可否親自向施小娘子賠罪?」
退一步,說不定可以討得原諒,可以入朝為官吶。
說不定施知鳶見自己生的好看,再把自己招為婿。
有這樣的親家,少過許多年的辛苦。
識時務者為俊傑,柴二郎咬牙,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柴二郎被施項雲盯的,渾身不自在,有種被他看穿心思,等著看自己好戲的感覺。
施南鵠背著手,圍著他轉上三圈,「道歉,可以。將道歉文章寫在身上前後兩面,繞城走一圈,就可以。」
柴二郎深呼一口氣,壓著嗓子道,「別欺人太甚。」
「呦,可不敢。」施南鵠冷笑,「過了這麼久,柴二郎才想來道歉,這不是為了怕百姓誤會你別有所圖,或是屈打成招嘛?」
施南鵠拿個算盤出來,噼裡啪啦一頓敲,「打傷家僕,扯壞衣服,害我丟了個鎮宅寶石……」
「還給賠我們三百兩銀子。」施南鵠一本正經道。
柴二郎目瞪口呆,「搶錢?!」
門口,施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