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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靈鷲就坐在上面翻看一本經書，手裡轉著珊瑚珠子，神情閒適安寧，好像根本沒聽他們在講什麼。

&ldo;你這可是偏頗啊。&rdo;殿內，坐在原處的甘尚書站起身，對著憲臺長官、御史大夫衛澤方道，&ldo;我們今日說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先糾察規章逾越、章程上有錯的，耿將軍在外還沒回來，就要先議定他的罪了?&rdo;

衛澤方抖著一把雪白鬍鬚，半闔著眼瞼，不動如山地道：&ldo;老尚書，這是哪門子偏頗，掌刑法，糾百官之罪惡，這可是御史臺當今之責，難道他在外頭，就不算是百官了?&rdo;

&ldo;那也不該……&rdo;

&ldo;他連斬兩位州縣長官!&rdo;衛澤方固執道，&ldo;沒有皇帝的旨意，沒蓋中書門下的官印!&rdo;

甘文議轉頭看向其他人，其中一位參知政事開了口，卻是和稀泥似的：&ldo;兩位、兩位，不要急，皇帝陛下昨夜已經提到這兒了，將軍的功，還不能抵將軍的過嗎?&rdo;

&ldo;錢長吉。&rdo;衛澤方冷眼瞟過去，&ldo;功是功，過是過，從來只有將功補過，沒有將功抵過。&rdo;

徐尚書慢悠悠地開口：&ldo;衛老，陛下昨日可是說了，將軍只有功，不論過，你這不是忤逆嗎?&rdo;

&ldo;我這是……&rdo;

&ldo;咳。&rdo;

董靈鷲掩著唇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她雖然身體好了很多，但冬日寒冷乾燥，還是偶爾會喉嚨發癢。

殿內瞬間寂靜下來，爭議之言瞬間停歇了，所有人都轉過頭，等著皇太后的示下。

太后又喝了一口茶，把佛經翻過去一頁，偏頭看了孟誠一眼，輕柔溫和地道：&ldo;幾位大人不說了，是不是該皇帝的了?&rdo;

孟誠如夢方醒，連忙捋清話題，將打好的腹稿一一講述出來。

作者有話說：

溫衙內：我十六歲中舉!(等待對方的捧場和羨慕)

小鄭：……(ovo那不是有手就行?)

第61章

小皇帝的態度明顯是偏向於耿將軍的, 忠志之士忘身於外，便不該拘泥於規章制度, 他一力堅持己見, 倒是讓其他勸誡臺諫長官的官員們鬆了口氣。

最後此事議定，草擬一份詔書，讓中書門下加蓋官印、諸位宰執簽了字，再蓋上皇帝的玉璽, 補上這一套流程, 免去將軍在地方的後顧之憂。

而後就是再談&ldo;北疆頻頻受到騷擾的事&rdo;了。

在這件事上, 兩方倒是涇渭分明, 兵部尚書羅平一力主戰, 支援徵北，掃平這連年以來頻發的邊境劫掠動盪，而其餘者, 大多不贊同。

董靈鷲繼續支頷翻著佛經，安靜飲茶如故。

&ldo;……那是因為站在這裡的各位, 都只是不知兵的儒生!&rdo;羅尚書與眾人駁議，說到激烈處，臉色漲紅, 轉身面對著孟誠，躬身行禮, 而後指著地面罵道, &ldo;惠寧元年，陛下初登基，臨海海宼作亂, 兵部侍郎親自去平海宼, 泰寧侯、景武侯, 戰死在作戰的戰船上，殉國!為什麼殉國?還不是因為海上的匪寇騷擾百姓，頻頻有異常動向?當初能為這個出兵，今夕怎麼不能為北方出兵?!&rdo;

&ldo;我們這是在議現在的事，你怎麼非要拿舊年的事，來論今年的題啊。&rdo;工部錢長吉道，&ldo;你領著樞密使的職銜，手裡不是武舉、就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