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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藩騎迎面進行沖陣的同時,兩道熊熊的火把從兩峰之上立了起來,在夜空中揮了兩揮,瞬息間,一道洪亮的戰鼓響起,伴著幾乎將人耳膜震破的鼓聲,在這片河灘前、一直到以人正常目力都看不清的地方,舉起了無數相同的兩個火把和旗幟……
隨著這訊號亮起的,還有火器、刀兵、甲陣!
&ldo;看來咱們得盼望耿將軍快點登坡拔旗了。&rdo;鄭玉衡望著遠處的北肅旗幟,&ldo;這麼大規模的夜戰,持續不了太久……兵法上說以十圍之,保險起見,六太子這兩萬人恐怕都是實數。&rdo;
&ldo;我的祖宗,你這功夫還分析這些幹什麼啊?&rdo;被圍在眾人中間的張見清手腳無措,渾身僵硬冰冷,覺得血都在倒流,&ldo;你我不過是誘餌中的一環,給那個叛賊李宗光來認的!有這功夫,咱們還是求求大將軍神武非常,從後頭直接拿住那什麼六太子,這不比什麼都有用?&rdo;
鄭玉衡道:&ldo;兵貴神速,大將軍先我們一步埋伏,這口子早就從後面撕開了,第一波沖陣包圍的藩騎,估計是退不回去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張見清問。
&ldo;意思是,&rdo;鄭玉衡頓了頓,&ldo;只能衝到咱們面前,撞散御營中軍這支隊伍,跳河遊過江繞回幽北,還有一線生機。&rdo;
張見清只覺頭皮發炸。
就跟響應鄭玉衡的言論似的,在變故陡生之後,那些大笑著的騎兵雖然嗅到了戰局的異樣,笑聲扼在了喉嚨裡,但衝下來的氣勢居然分毫未變。
如果他們不出來,六太子其他的兵卒也會被憋死在這個山坡上。
朱裡阿力臺沒有選擇在兩峰之間的路內堵人,就是為防成了別人居高臨下的活靶子,然而即便是採用了更安全的合圍之舉,依舊感覺到遠超於他們的人馬,在此刻煙塵四起地亮出來。
朱裡阿力臺‐‐也就是這位年輕的六太子,他掌兵以來,除了前些時日離州城的那一場,幾乎沒吃過什麼太大的敗仗。本想率領自己麾下滿打滿算的一萬藩騎、一萬正卒來切糧道、前後夾擊殷軍,然而此刻,他作為一名軍事領袖,很快就嗅到了不祥的慘敗味道。
&ldo;給俺都停下來。&rdo;阿力臺衝著兩側傳令兵道,&ldo;後面的人,撤兵,一百丈之外的直接掉頭撤兵,立刻走!&rdo;
&ldo;六太子,&rdo;一人道,&ldo;撤不出去了啊,河灘那頭咱們來時候的正路讓人堵了,領兵的是殷軍都統高成業。&rdo;
&ldo;多少人?!&rdo;
&ldo;粗略一望,也有個萬戶……&rdo;
朱裡阿力臺陰著臉,抽出刀來,轉頭看向李宗光派來交涉的殷人,他手起刀落,一頭瞪大雙眼、長著嘴的大好頭顱滾落在了坡上。
&ldo;此賊騙了俺!&rdo;他怒道,&ldo;今日逃出去,我必取此賊性命!&rdo;
說罷,當即調轉馬頭向後方逃去。
統帥雖然落荒而逃,但那面旗幟卻還插在那裡,因此大多藩騎都還未軍心渙散,以為六太子就在旗幟邊督戰呢。
在如此&ldo;旗幟督戰&rdo;之下,第一波衝下去的藩騎自然知道向後肯定是個死,六太子的督戰隊砍頭比殷軍殺人還利索,前方還有一線生機,如此一來,更是直直地撞在了甲陣上。
只聽極刺耳的兵戈交錯聲,此起彼伏,震撼至極地響起來。
這聲音近在咫尺,彷彿下一刻就刺穿到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