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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將杜氏讓到堂屋裡坐下,又尋了一個缺口最少的碗,給她倒了一碗水,又說:“二嬸難得來坐坐,青竹也只能倒一碗白水孝敬,二嬸可別嫌棄。”
“好孩子,你這心意,二嬸是明白的,只要心意到了就好。”杜氏一邊說,一邊接過青竹手裡的水,大口喝了。
杜氏喝完水,又和青竹閒話了幾句家常,青竹在旁邊,小意的陪著,全然沒有那日裡與三叔公針鋒相對的鋒芒。
其實對於杜氏,青竹心中頗有幾分欽佩。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敢拿著柴刀對著自己丈夫和族中長輩的女人,在這個夫為妻之天、孝字大過天的時代,是殊為難得的。
閒聊幾句之後,杜氏大量了四壁空空的堂屋幾眼,越看那臉上越是帶了憐憫之色。看到最後,杜氏忍不住的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嘴裡說道:“可憐的孩子,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了,你那狠心的大伯和舅父啊……”
耳邊聽著杜氏的話語,青竹低垂下頭,做出一副傷心狀,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早幾年做什麼去了?
不過雖然心中腹誹,青竹面上卻半點不顯,只是原本對杜氏有幾分高看的她,將心中的那份心意又收了起來。
杜氏說了半天,看青竹半句話也不接,終於有些後繼乏力了,拿手帕抹乾眼角,拍著青竹的手,柔聲說道:“好孩子,以後啊大生他爹就是你親二叔,我就是你的親二嬸,但凡有什麼委屈,你給二嬸說,二叔二嬸給你做主。”
“多謝二叔二嬸。”青竹垂著頭,面著乖順的說道。
忙活了那麼許久,還與族中長輩對上了,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個承諾麼?雖然說真遇到什麼大事情,這承諾未必管用,可平日裡雞毛蒜皮的小麻煩,能規避一些就不錯了。
“好孩子……”杜氏滿臉慈愛的看著青竹,嘴裡說道:“他們虧待了你,這口氣啊,你二叔早晚能幫你出了,你就放心吧,啊。”
“是,多謝二叔二嬸。”青竹一臉感激的看了杜氏一眼,又飛快的垂下頭去,做感恩狀。
有了青竹當日在自家院子裡的舉動,杜氏自然不信青竹這小意溫順全都是真的,不過面上齊活了,大家都好看,也能將她接下來的話,引出來。
“謝什麼謝,要說你二叔和你父親可是沒有出五服的兄弟,親著呢。要不是礙著你那大伯的面子,一早就將你們姐弟接過去了。不過啊,這麼多年,他們實在是過分了,這什麼面子,可再不能給他留了,否則,可不是毀了咱們夏家村的一個人才麼。”
杜氏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塊約莫二錢的碎銀子來,往青竹手裡塞去,嘴裡說道:“這點錢,大侄女你拿去給青衫備一份拜師禮,等回頭你二叔領他去鄰村的學堂拜師去。你大生哥不愛讀書,我們拿他也沒法,可青衫是個聰慧的,別耽誤了。束脩的事情,你別擔心,一切有你二叔呢。”
“這,這怎麼好意思……”青竹這一下子,倒是真的驚到了,哪怕才剛穿越來沒多久,也知道這一塊碎銀子的購買力驚人,都能夠買一戶平常的人家一個月的口糧了。這些口糧如果讓她和青衫二人來吃,節省一些,吃嚼三個月都有餘。
而更讓青竹吃驚的是,杜氏話裡的意思,竟然是要扶持青衫去上學堂的意思。
這可是好大一份恩情啊!
雖然說村長家中頗為富裕,但是青竹絕不會相信他們會有那多餘的錢、那麼大的善心,去拱一個不相干的人讀書。
要真有那麼大的善心,這三年來,青竹和青衫的日子,就不會過得那般艱苦,要真有那麼大的善心,青竹的原身就不會因為一場高燒病故,讓她這個來自現代的靈魂撿了便宜了。
可如果說是作為她醫治好大生的報答的話,也不像。因為先前杜氏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