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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兒。”
“那你認識我爸爸嗎?”我盯著他。
“你爸爸?你是說洪國慶啊?誰能不認識他?想當年,周圍不認識他這個風雲人物的人可是不多了。”董事長的眼睛眯了起來。靠近看,他確實已經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了,眼角所有的紋路都暴露無疑。
“想當初,我們這種家底兒,沒被他帶人上門抄過的可沒有幾家了。因為造的孽太多,所以他活的就不太長。”他開始冷笑。
我心裡發涼:“他死了?”
“是。早死了。否則你怎麼會是雲竺自己養大的?他這樣的人,病死都是老天網開一面;文攻武鬥過程中他沒有喪命就是走了狗運!我估計那麼惡毒的人應該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有你這樣漂亮的女兒;歹竹能出你這樣的好筍嗎?”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激靈:曾經的夢中情人,突然嫁給了他們最痛恨和鄙視的魔鬼——媽媽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一定是一落千丈吧!以至於他們從此都遠離了她,以至於董事長即使知道她住在哪裡,卻不願意再去看她一眼。
他們說的是我的媽媽嗎?我簡直不敢相信。媽媽在我心中,一直是個神。她聖潔而又美麗,直到她離開我,那經過歲月滄桑的臉上,雖然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仍然有種動人的美。她外表柔弱,卻又有著堅強的意志和吃苦耐勞的優秀品質;是她告訴我忍耐和愛。我不相信我的媽媽還會有這樣的一面:僅僅是為了避免上山下鄉,為了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去和情同手足的姐妹爭奪愛人,去攀附權貴、甚至不惜委身與狼共舞。
他們說的一定不是我的媽媽。
董事長好象看懂了我心裡的話:“我也不敢相信他們說的。雲竺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那天,我遠遠地站在你家的那個小衚衕口,看著你挽著她的手有說有笑地走出來,我感嘆過歲月對她的格外留情:她比起做姑娘的時候更多了分神韻。這麼美麗的女人,生在亂世,註定命運坎坷。”
“伯父,您當時為什麼不過去和她說幾句話?媽媽這麼多年,過得多寂寞啊!從我懂事時起,我就一直對她說:給我找個爸爸吧。我實在不忍心看她那麼孤獨。您是她的老朋友,她見到您一定會高興的。”更何況江南父親說:原來您和她關係非常好。我在心裡偷偷加了個註腳。沒準兒,還會是媽媽那句詩中提到的“故人”。
是的。每當我想起媽媽在週末忙完家務後,靜靜地坐在床邊上拿著那個磨得邊緣發亮的繡花繃子安靜地繡花時的樣子,我就覺得鼻子發酸。因為擔心她寂寞,高考時我報的大學全是本市的。
“傻孩子,你以為我是怨她才不去見她的嗎?不是。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會遠離從前的所有朋友,帶著你躲在那個小衚衕裡獨自生活?難道你不明白,她不想再看到我們,她也怕回想起從前的傷心事。不管當時她是為什麼嫁給了洪國慶,她一定一直在後悔。否則她不會遠遠離開我們的視線。周圍住的人都以為她一家都因為那次到唐山看孩子死了。又有誰能關心到去派出所檢視遷出的戶口?”
我無語。他們那一代人,每人身上都有一個故事嗎?我生在安靜平穩的年代,身上沒有揹負這麼多的故事,有的大多是無聊時無病呻吟的哀嘆。一次小小的失戀,就已幾乎將我摧毀。如果我生在那個年代,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我能承受住這樣厚重生活的砥礪嗎?
董事長突然伸出了手,他的手,輕輕落在我的髮間。我感覺到了父親一樣的撫摩:那是我從小沒有感受到過的。
“我的心,在這麼多年商場的歷練後,已經很硬了。我知道你是雲竺的女兒。繡存,知道狄文是你男朋友時,我猶豫過。可是,當時就我看來,一個和你相愛那麼久的男人卻瞞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實在只能說他不夠情,最起碼他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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