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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起身去了衣櫃前給他取衣服。
元澧因時常在她這邊留宿,所以她這兒是有放置他衣衫的。
先前他穿的那件錦衣被鞭打爛了,她也扔掉了,所以得再給他拿身衣裳出來。
手上拿著衣衫,她剛合上衣櫃,就聽身後他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嗎?」
原來元澧已經醒了,或者說,他也許根本就沒有睡。
他挨父親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便這次是被打得狠了些。
元芷並不想去過問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
她興趣懨懨,剛打算轉身,卻又聽他平靜道,「與你有關。」
她幽幽轉身,微微含笑的目光中有些不相信。
「什麼?」
「他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
她面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只是又不死心地問了一遍。
「是我親口對他說的,父皇已經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女兒。」
他撐起了身子,回頭又看向了她,他目光認真,卻是面無愧色,彷彿就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所以今晚,我才會受到他如此狠重的鞭撻。」
元芷手裡原本緊握的衣衫,霎時滑落地上。
「為什麼……」
她又驚又怕,最後情緒又化為了無盡的怒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大家都好好的,父皇他也很快樂,你為什麼要打破這一切?!」
她疾步去到他面前,此刻像是發瘋了一樣,更忘卻了所有的尊卑,只是鼓足了勇氣質問他。
「我的存在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當年明明也是你將我帶回宮的,是你要我撒謊,我幫了你,你卻要害我!」
她情緒激動,甚至身體都止不住顫抖,冷眼瞧著她這麼過激的反應,元澧反而又冷笑了。
「我看你是做元芷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
「!」
他目光陡然一冷,只是又陰森森道,「淺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孤說話。」
淺溪是她的本名,她是個孤兒,因是在一條淺溪邊被人撿到的,就被隨意取了淺溪這名字,她沒有姓,甚至連自己真正姓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大些了,為了謀生路就硬著頭皮進宮做了宮女,曾經她在西煙國時,因為公主覺得這個名字平庸福淺,就給她改了名,喚做酥酥。
只因為公主最喜歡吃酥餅,她就像狗一樣,被賞賜了新名字,後來跟元澧回來後,這名字就也不用了,元澧在外人面前親切地喚她皇妹,獨處時卻又不想稱她妹妹,身份是假的,他也不能喚她元芷,而酥酥這種叫起來親暱可愛的名字,他更是叫不出口,於是就又強制她用回了本名。
他有極少心情好的時候,會柔聲喚她一聲淺淺,但若非必要,大多時候則是直接稱『你』,很少會對她指名道姓,而像現在這樣咬牙切齒地喚她本名,很明顯是已經動怒了。
幾乎條件反射一樣,她雙腿一軟,竟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果然奴婢當久了,連骨頭都軟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做個人,卻也還是直不起腰來。
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怎就這樣怕他?
然而她更加不明白的是,自己究竟又做錯了什麼?
見她低著頭,遲遲不說話,元澧忍了怒,又開口道,「為什麼……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為何我要冒著風險,寧可觸怒父皇,被他毒打,也要揭露你的身份,你真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嗎?」
她依舊還是沒說話,不說話,也就代表著預設。
她是真不知道為什麼,元澧這人對自己狠,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