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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顧欽辭手持匕首抵著岩石峭壁,隨著兩人下墜,刀尖在石壁劃出銀白電光,借用二者之間的摩擦力來控制他們下落的速度。
突然,顧欽辭找準一處大小合適的石縫,將匕首卡了進去,另一隻手迅速攀住旁邊微有凸起的石塊。
他們便這般懸停在了半空。
顧欽辭手背淡青色血管鼓起,足以見使了多大的力氣才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可他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累似的,呼吸只是微喘,語調甚是平緩,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問:&ldo;如何?這景美嗎?&rdo;
寧扶疏眨眨眼:&ldo;景不美,但你挺俊的。&rdo;
顧欽辭愣了一瞬,縱使她嘀咕得極其小聲,可他還是聽見了,心裡憋出一口氣低罵:&ldo;浪蕩。&rdo;
寧扶疏:&ldo;……&rdo;什麼毛病?
自己既沒言語輕佻,又沒舉止輕浮,不過實話實說誇了他一句丰神俊朗,怎麼就浪蕩了?
寧扶疏冤都冤死了,還不讓稱讚好看了是咋地。她嘴角抽搐:&ldo;行行行,你醜行了吧?&rdo;
顧欽辭這回倒是沒太大反應,反而平靜點了點頭:&ldo;臣相貌醜陋礙了殿下的眼,是臣的過錯。&rdo;隨即又心生幾分瞭然:&ldo;難怪殿下肯放臣回澤州了。&rdo;
寧扶疏:&ldo;……&rdo;
說實話誇他美是她的錯,講謊話說他醜又覺得是他自己的錯?
這邏輯寧扶疏懂不了,但她卻悟了另外一件事,錯就錯在,她壓根不該嘗試著和顧欽辭沒話找話,純屬對牛彈琴,雞同鴨講。
索性閉嘴,不接他話了。
顧欽辭在心裡默數著她沉默的秒數,良久,感慨地想:果然如此,被他猜中了。
長公主壓根就沒有心,只要一迎上與後宅相關的人或事,立馬暴露出她只在乎面首容貌的本性。她覺得自己太醜,覺得院中諸人看膩了,所以赴宴挑選新寵。
浪蕩荒淫,喜新厭舊。
顧欽辭無端煩躁得很。
他手抓岩石向谷底爬的速度加快,同時不忘默默低罵:不知廉恥!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突然,天際飄聚來一片烏雲,天光黯淡。
&ldo;轟隆隆‐‐&rdo;毫無徵兆的,雷聲大作。
顧欽辭猛地皺眉,心底罵聲被打斷。他語調中不虞未斂:&ldo;殿下出門赴宴之前,都不看天氣的嗎?&rdo;
寧扶疏低頭看了眼他們與山腳的高度,依照這個速度下去,估計還得攀爬小半個時辰才能安全著陸,她自然而然將顧欽辭不善語氣理解成:他在責怪她,要害得他淋雨了。
這罪名焉是能完全蓋到她頭上的,寧扶疏反駁:&ldo;登山辭青的日子是侯爺自己擇的,你不也沒看嗎?&rdo;
&ldo;這能一樣嗎?&rdo;顧欽辭撇嘴。
去他的登山辭青,要不是那封語焉不詳的密信,他才沒這閒情逸緻。
寧扶疏不知個中內情:&ldo;如何不一樣了?&rdo;
&ldo;臣身子骨健朗,別說淋雨,就算冒雪三日都沒問題。&rdo;顧欽辭意有所指地睨她一眼,&ldo;但殿下能嗎?&rdo;
寧扶疏聞言一愣,她確實不能,底氣頓時弱了不少:&ldo;處暑期間的江南雨水多,就算看了天象,也是說不準的。&rdo;
話音落下,頭頂又有驚雷炸開,烏雲似乎愈加密集。
欲壓山摧的壓迫感籠罩而下,顧欽辭忽想起寧扶疏生辰那日,宮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