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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襪。

顧欽辭淡淡瞥過她額間滲出幾滴冷汗，玩味低笑：&ldo;這就受不了了?&rdo;

寧扶疏緊緊咬住上下兩排齒列槽牙，不肯吭聲，不肯低頭，不服輸地逞強忍住疼，絕不肯讓顧欽辭瞧輕了去。

她其實挺爭氣的，奈何原主這過分矜嬌的身子不爭氣。下邊兒，傷口不斷流出鮮血，擦出小腿面板道道紅痕，如紅燭泣淚。上邊兒，則是真的泣淚，眼眸淚腺不受她意念控制地盈出淚水，逐漸兜滿眼眶。

秋雨瓢潑愈下愈大，眼見寧扶疏那雙杏眸被淚珠子盛滿，馬上就要往下滴……

顧欽辭突然用空出來的手鉗住她下巴，雙指收緊，強迫她仰頭讓眼淚倒流回去。

半盞茶之前還溫柔抱她行走，耐心幫她祛毒的人突然就像換了副狠辣心腸，兩片嘴唇吐出冷冰冰的字眼：&ldo;殿下不是說，命捏在臣手裡麼?那便聽臣的。&rdo;

&ldo;乖……&rdo;他啞聲，&ldo;哭出來，別憋著。&rdo;

寧扶疏微尖指甲掐著身下柔軟蒲團，自然越發不肯掉眼淚。

打著轉兒的水汽氤氳矇眼，香案燭火盪開光暈斑駁，太上老君仙像幻化出三四個虛影，分開、重疊、再分開、復又重疊。

她明明沒有在顧欽辭身上感受到憎恨殺意，卻莫名覺得這個人想折磨死自己。

&ldo;哭呀……&rdo;顧欽辭莞爾，笑得人畜無害，&ldo;殿下怎麼不哭?&rdo;

寧扶疏被他逼得眼睛生疼，忍無可忍抽起極限力氣抓住了顧欽辭的手腕，鳳仙紅色蔻丹甲意圖掐進面板深處。

顧欽辭並不中計，順勢鬆開了她，撣撣衣袍：&ldo;有沒有人教過殿下，偷襲和暗毒，都是隻能用一次的伎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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