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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扶疏看過去一眼，她猜不準宋謫業這個時候過來前廳存了什麼目的，不動聲色地配合一笑：&ldo;宋郎有心，本宮怎有不嘗之理。&rdo;

語罷，慵懶仰靠椅背，張嘴示意宋謫業餵她。

用冰塊冰鎮過的梅子湯刺激味蕾鋪開一陣涼爽，又因裹挾著淡淡荔枝清香，酸甜適中，甚是開胃。

寧扶疏不顧旁邊姜昱時而投來偷瞄視線，她一連飲了大半碗，還想張口，卻聽一聲清脆的銀器碰撞細響。

宋謫業將調羹放回了碗裡：&ldo;冰湯性寒，殿下少飲些，小心貪杯惹了胃疼。&rdo;

說著，連同銀碗與漆盤一齊推遠放開，端得一副關懷長公主的好模樣。又忽而話鋒一轉：&ldo;瞧我這腦袋，險些忘了姜大人還在這兒。&rdo;

姜昱：&ldo;……&rdo;

他聽見宋謫業問長公主：&ldo;殿下打算怎麼安置這兩位弟弟?&rdo;

……弟弟?這是什麼奇怪稱呼。

難不成妻妾之間稱姐妹，面首之間喚兄弟?

寧扶疏挑眉，把問題拋了回去：&ldo;宋郎想怎麼安排他們?&rdo;

宋謫業稍稍低了頭：&ldo;殿下若喜歡，自然事事都聽殿下的，謫業不敢有怨言。&rdo;

寧扶疏聞言笑了：&ldo;沒有怨言，但醋味兒本宮倒是聞見了一大股。&rdo;

她指尖輕敲桌面，目光瞥過尚餘澄清荔枝酸梅湯的銀碗。這涼湯酸，宋謫業也酸。

像是被說中了般，他含羞帶怒地嗔了寧扶疏一眼：&ldo;殿下慣會取笑人。&rdo;

寧扶疏有時候是真佩服他的演技，分明憎恨自己入骨，偏偏還能演出這幅似乎動了真情的樣子。但宋謫業能把日子當戲演，寧扶疏卻懶得同他拉扯，這晌乾脆直接道：&ldo;本宮既問你意見，自然是聽你的。&rdo;

宋謫業掐準時間來找她，還虛情假意送了碗涼湯，不就是打著這主意嘛。

不順著他的意思來，怎能知道他真正圖謀什麼。

&ldo;當真?&rdo;宋謫業果然霎時眉目染喜，&ldo;恰好我房中缺兩個服侍的小廝，殿下若捨得，可否將他們……&rdo;

意味明顯的停頓，寧扶疏慷慨笑道：&ldo;有什麼捨不得的，便給宋郎了。&rdo;

如此，實則也算幫她解決掉這樁現成的麻煩。

反正是宋謫業主動要走的人，關她朝歌長公主什麼事。她沒看上姜昱敬獻的少年，把人直接送給面首了，自然也不必替姜昱籌劃辦事。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姜某人自覺待不下去了，隨意尋了個由頭懨懨離開。

宋謫業讓兩名少年自行回房，寧扶疏亦是規律敲了三下茶蓋，暗示隱在偏廳屏風後的幾位幕僚也退下。

只餘二人，最宜談話。

&ldo;宋郎此番幫了本宮這麼大的忙，想要什麼賞賜?&rdo;

&ldo;能幫殿下分憂解難是我的福氣，不敢求賞賜。&rdo;宋謫業還沒撕下偽裝，繞到寧扶疏椅後替她揉肩，&ldo;只是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殿下究竟想要什麼樣的人坐在位置上?&rdo;

&ldo;若要清廉端正的，那麼這些還不曾上任就先巴結奉承的人肯定不合適。若要效忠殿下的，安插自己的人進去總比從外面挑的更忠心。&rdo;

寧扶疏閉眼沉吟，她想什麼樣的人居高位?

自是像顧欽辭那樣，心懷天下蒼生的。當然忠心也很重要，否則執拗如顧欽辭，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