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4 頁)
柳明軒。
秀娘紅了眼眶,“難不成那鐵皮石斛自己長翅膀飛了,到處都找不到?”
房中已沒了其他人,鄧如蘊從犄角旮旯裡把藏進去的書掏了出來。
她一邊翻去上次看到的地方,一邊同秀娘道,“會找到的,約莫將軍一走,鐵皮石斛就能找到了。”
秀娘瞪大了眼睛,眼睛卻更紅了,“怎麼能這樣?可在將軍眼裡,姑娘永遠都是一個偷雞摸狗之輩了。”
偷雞摸狗,偷奸耍滑,淺薄無知,愚昧膚淺
鄧如蘊微頓,旋即又嘖嘖出了聲,“你還別說,我每天聽著灶房菜園子裡養的雞怪吵鬧的,要不咱們哪天給偷了來吧?”
柳明軒離灶房的菜園子是滕家各個小院裡最近的,秀娘抱怨那領頭的大公雞好幾次了。
可眼下說的哪是大公雞的事?秀娘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竟不知還能說什麼了。
天黑透了,房中的小燈視線不明,秀娘見自家姑娘已仔細看起了書來,只能不再提方才的事。
“房中太暗了,我再給姑娘點盞燈吧。”
當晚滕越睡在了外院。
鄧如蘊早就習慣了獨自睡在這間房中,並沒有任何不適應,只是這場雨淅淅瀝瀝下了半夜,秋涼漸漸從石板下鑽了出來。
鄧如蘊早間也是獨自在柳明軒吃了早飯,秀娘沒同她一道吃,卻從外面轉了一圈帶回來兩個訊息。
她說一樁好,一樁壞,問她想先聽哪個。鄧如蘊本想先聽好的,但思量了一下道,“先說壞的吧。”
秀娘嘴巴輕瞥了一下,“奴婢聽說將軍昨日歇在外院,今兒一早連滄浪閣都沒去,就離家走了。”
“嗯?我們把將軍氣得離家出走了?”鄧如蘊佯裝一臉震驚。
秀娘跺腳,“姑娘又胡言亂語,是離家走了,不是離家出走。而且也未必是我們氣得。”
她這話說了,鄧如蘊便笑道。
“那不就得了?這可算不上壞訊息,沒準還是個好的。”
秀娘見她又亂說,想同她生氣又不知道氣什麼,卻心下悶悶的不由悄悄看了她一眼。
姑娘以前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那時還在金州老家,將軍也還只是金州千戶所的百戶。
每次遠遠地聽到他帶著兵馬進了城,姑娘就像是豎起了耳朵的兔子,聽見他的動靜,著急忙慌地從家裡跑出來。
她會一路跑一路理著衣裳和髮髻,還要問她,“秀娘姐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亂掉?”
她說沒亂,她就跑得更快了,直到跑到大路邊上,擠在人群的狹縫裡,仰著小臉盯著馬上的年輕將軍看去。
她會一直看到小臉通紅,會跟著他的馬走上半條街,會直到他進了都司衙門裡,還要停留半刻才肯離去。
那時她會攥著手,有點無奈又有點委屈地,輕輕呢喃一句,“怎麼辦?我今天也沒辦法不喜歡他 ”
往事如煙消散在白駒的縫隙裡,時光將一切扭曲錯位。
秀娘恍惚了一下,飛快地抹掉了眼角的水意。
她說還有個好訊息,“姑娘,有家小藥鋪肯要咱們的成藥了!”
她說鄧如蘊之前做的一批小兒化風丹還不錯,但因著是沒有名頭的新藥坊做的,“要咱們押三十兩做押金。”
三十兩對於林老夫人來說只是手縫一漏,但對於鄧如蘊來說卻是不小一筆錢。
不過她說沒關係,“那就拿三十兩去,寫好字據。咱們的藥不是次品,這三十兩早晚能拿回來。”
秀娘道好。
這才一日就有了信兒,可見姑娘用料豐足,做工紮實出來的成藥,行家都是能看得上的。
這一下就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