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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麼辦,看看吧。」四爺雖年歲大些,如今在外頭也是一說話算得上的爺們,可這方面到底沒經驗。哪怕是貝勒府,也因為開府沒多少年到了年齡要配人家的奴才都不多,四爺真沒經過這事。
「看什麼啊,我覺得這事不該爺來辦,就算只是幫著尋摸也不好。」瑾玉接完這話有點緊張,但剛剛在永和宮她就已經把這話憋在心裡,實在是不吐不快,這會兒既然都開了個頭就不如全說了罷了。
「這話我本不該說,說了說不定爺您也得往心裡留疙瘩。可咱們到底是夫妻,你不高興我也得說。老話說得好,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這世上除了父母之命,旁人做媒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得落埋怨。」
四爺是個實心眼的性子,這事不光自己知道,後世電視劇和小說看得多的也知道。真讓他上了心的人,別說做媒拉縴,他恨不得把人祖孫三代吃喝拉撒全給安排嘍,總覺得只要那樣才是對人好。
要是放在日後他成了皇帝這麼幹,瑾玉也不多這個嘴。反正天下都是他的,都是他的奴才愛怎麼折騰,別人不敢有怨言。
現在不一樣,且不說胤禵以後勢必要跟四爺掐得你死我活,只說他到底不是奴才是弟弟,真要是四爺點頭接下德妃這個差事,往後找得到十全十美的人家不一定記他的好,但是隻要有一點不好,別說胤禵就光是德妃那兒,四爺就得被無窮盡的埋怨。
瑾玉說這話是鼓起了挺大的勇氣,甚至都沒敢看四爺的臉。畢竟這話不好聽,能跟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瑾玉自認為是剛剛在永和宮裡的時候四爺太像個沒人愛的小可憐,實在是有點戳了瑾玉的同情心。
說完之後馬車裡就陷入了一陣令人尷尬又頭皮發麻的安靜裡,靜得瑾玉心裡直嘀咕,壞了壞了壞了,人家到底是親母子,自己個當福晉的不該多嘴。怎麼自己說了這麼多道理,反而先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但就在瑾玉低著頭懊惱的時候,四爺突然伸了個手過來,一把籠住瑾玉正在不安摳著自己衣裙上繡花的手,「福晉今天能跟我說這話,你的好爺往心裡去了。」
四爺話一說出口,瑾玉人都驚了。這可比剛剛那什麼我兜著你中聽一百倍。人在世上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真心被糟踐,不管因為什麼四爺能懂這份心就是好的,至少這人知好歹不是。
「嗯,知道了。」話不用說得太透,尤其跟四爺這樣的聰明人更是沒必要把道理一字一句全擺到檯面上來。
而且有了這段對話,回府的路上馬車裡的氣氛明顯好了不少,等到了府門口要下馬車的時候,四爺還添了一句,說是明天弘暉休息不上學,今晚他領弘暉去正院吃飯。
說好了晚上帶弘暉回去吃飯,四爺就先去了書房。沒想到今天還挺熱鬧,四爺坐在書房裡汗還沒收盡,原本下了朝比自己早出宮的胤祺和胤祐,也不知道從哪兒得著風聲,顛顛兒的就過來了。
來了之後更是半點不見外,進門找了坐慣了的位子坐下,胤祐又把書房裡幾個丫鬟小子使喚得來回打轉,又是要帕子擦臉、又是要扇子扇風、又是要冰碗解暑的,最後都給人伺候舒坦了,這才欠兮兮的跟四爺打聽今天的事。
「四哥誒,今兒十五您這打宮裡出來又得了新差事吧。打算怎麼辦啊,這可不是花點錢就能了了的事。就老十四那性子,得給他找個什麼樣的主兒才能叫他收了心。」
要不說家大業大兄弟多有好處也有難處呢,德妃在永和宮說的話還沒出宮門,人老十四個傻的就自己在上書房胡咧咧得眾人全知道了。
在老十四看來,自己才十三還年輕得很,阿哥所裡又不是沒人伺候,他才懶得娶福晉呢。今天聽說四爺去了永和宮,就知道他額娘肯定要跟他哥說這事,可不就在上書房抱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