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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府裡大小事情都是福晉說了算,蘇培盛作為前院的總管,說難聽些他跟福晉打交道的時候恐怕都比主子爺多,福晉那硬邦邦的話有時候能活生生噎死人。早去早回?這話主子成親這麼久當奴才的都是頭一回聽,可不聽著有趣兒逗樂嘛。
「也是,爺這個福晉平時只有勸我多關心這個多瞧瞧那個的時候,今天能把這個彎轉過來也算是難得。你再說說,說說這彎是怎麼轉過來的。」
外頭人總說四福晉是個賢惠人,四爺從來都覺得沒說錯。但他也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其實並不需要一個這麼賢惠的福晉,賢惠得都沒了熱乎勁兒。
畢竟哪怕是宮裡那些娘娘們,誰都不是皇后誰都不是皇阿瑪的正頭娘子,平日裡也時不常的傳出些閒話來。
甚至為了皇阿瑪今天去了誰宮裡多坐了一刻鐘,或是昨兒個賞菜又多賞了哪位娘娘一道菜,也能拌一回嘴。憑什麼到了自己這裡,正經娶的妻子反倒處成了個外人呢。
「爺您這真問倒奴才了,福晉的心思當奴才的不敢擅自揣度。」
蘇培盛這是睜著眼說瞎話,下午瑾玉讓淺草往書房去的那會兒,蘇培盛就已經琢磨過這事,也大概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過這兩天府裡多了位小李姑娘,福晉那頭許是思慮得多了幾分。」
四貝勒府開府時間不算短,後院裡的人卻不算多,正經算起來這兩年除了宮裡德妃娘娘送了個年紀還小的耿氏過來,就沒進過新人了。
這冷不丁的帶回來一個,還做派模樣都跟府裡的不一樣,福晉再是穩重那也是女人,是女人心裡就有過不去的時候,現在十有八九就是心裡不樂意了。
「不老實,沒說實話。」四爺聽得出蘇培盛話裡的意思,也沒打算真怪罪他,再貼心的奴才也是奴才,蘇培盛能守得住自己的分寸是好事。真要是跟這兒口無遮攔才是失了本分。「行了,趕緊的走吧,不還得早去早回嘛。」
瑾玉不知道自己一句早去早回還能讓人四爺這麼下功夫琢磨,送走了四爺的她有些遲疑,一臉糾結的扭頭問身邊的福嬤嬤,「嬤嬤,你聽他那意思是等會兒還回來?」
「可不還得回來。」福嬤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瑾玉,「福晉,您就不該讓爺走,出了這個門後院那些人誰不想主子爺往她們那兒去,萬一半路有個……」
「有個什麼,有個劫道的啊,又不是唐僧肉劫就劫了吧。」劫了正好,省得再回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後半句話瑾玉只在肚子裡打了個轉兒沒說出來,「反正我今兒不方便,也伺候不了他。」
淺草聽著這話愣了一下,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嘴就已經把心裡話給禿嚕出來了,「福晉,您好日子沒到啊,奴才月月都給您記著的,早著呢。」
「誰說只有那幾天才不方便,就不興我心裡頭不方便啊。」明明在原主的記憶中,四爺就是每月定時定點過來吃飯,吃完飯把府裡該匯報的事匯報完,就能原樣再把這主子爺送走,怎麼到自己這裡就不一樣了。
「福晉,您得把心放寬些,奴才知道您心裡頭不高興這兩天的事,可人都進來了也沒別的法子了是不是。」
福嬤嬤一聽這話立馬就想岔了,還以為瑾玉是為了四爺帶小李氏回來的事不高興,「況且爺今兒還把原委跟您一五一十的說了,這說明瞭什麼,說明咱們主子爺心裡頭還是頂頂看重您的。」
方才四爺在說小李氏的事,福嬤嬤整個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她心裡想得很簡單,只要四爺還願意和福晉說這些事,就代表主子爺心裡還有瑾玉。只要還有這個人就一切都不晚,就怕哪天貝勒爺什麼都不跟福晉說,那做這個福晉跟自己這個做嬤嬤的還有什麼區別?
瑾玉聽著福嬤嬤的話,想反駁又實在不知從何下嘴,此時語言的力量是蒼白而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