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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噠噠噠……&rdo;一梭子子彈擦臉飛過,火苗子灼得他臉頰生疼,沒有時間思索,多年嚴格的訓練使下面的動作尤如一次格鬥演練:一個箭步撲上去,右膝猛頂對方檔部,對方疼痛彎腰,提氣揮掌劈下,正中低下的頸部,聽到&ldo;喀嚓&rdo;一聲,頸椎斷,一切不過發生在幾秒之間……。衛生員摸摸班長的頸動脈,對大家搖搖頭,班長胸前的彈洞已經沒有流血,手裡還緊緊握著步槍。趙樹耕坐在地下喘著粗氣,被砍斷脖子的臺軍趴在那裡,頭部彎曲的樣子很古怪。待稍微平靜下來,趙樹耕拾起自己的軍用sas霰彈槍,將霰彈彈夾插入機匣,竭力不讓部下看見自己的雙手在發抖,親自用手殺死一個人,他也是第一次,那感覺和平日劈磚到底是兩回事,沒想到人脖子和磚的差距那麼大……。就這幾分鐘,他已經是兩次逃過了鬼門關,剛才要不是班長在前面,死的就是自己了。
班裡的戰士無言地看著犧牲的班長,他是全班的靈魂,戰士們的兄長,但是現在沒有時間遲疑,也沒有時間哀悼,所有人心裡都激盪著復仇的慾望,殺戮的狂情在惡性膨脹。&ldo;刀鋒&rdo;戰鬥群到底是頭一次上戰場,年輕一代士兵的&ldo;人道主義觀念&rdo;比較重,在痛下殺手方面多多少少有些保留,當初和這些武裝老百姓交手班長還有些手軟。趙樹耕是在灘頭工事廢墟里第一次看見死亡的臺軍的,當時心裡還一個勁兒地犯噁心---以前只在教學片裡看過幾眼死屍,現在你看著這樣一個血淋淋的肢體,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沿著開進的高速公路,看到的死人也越來越多,死狀也越來越恐怖,你會被現代武器的威力所嚇倒,那些各種各樣的金屬和烈火居然可以把一個人變成面目全非的那樣…。
當時趙樹耕在感到驚心動魄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產生這樣的想法:大家都是人,要殺也不能殺成這樣,打死就算了,不要打得這麼慘……,當然,他給自己加了個勉強的字尾,除非萬不得已…。現在仗打得這麼殘酷,趙樹耕看著一屋子屍體覺得自己那時的想法非常可笑,自己和班長默契似的沒有叫大家使用雲爆彈和火焰噴射器,現在這些猶豫和最後一點同情都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沖得一乾二淨,班長自己也為這點憐憫送了命,剩下的就只是血肉橫飛,斬盡殺絕了,戰爭就是這樣教化人的。
催淚彈,燃燒彈,火焰噴射器,雲爆彈在大樓裡翻江倒海,破碎的玻璃牆和其他建築殘片雨點一樣掉下來,不斷有忍受不了高溫和爆炸的臺軍士兵慘叫著從樓上往下跳,在屍體和廢墟上面,雙方的廝殺終於在23日夜晚見了分曉,國賓飯店落入解放軍之手。這意味著高雄市區西部防線被&ldo;刀鋒&rdo;戰鬥群切開一個缺口。160旅的大部隊在清理完西岸殘敵後,開始在監埕區集結,準備展開對臺軍核心陣地的衝刺。解放軍空軍加大了對城區守軍的打擊力度,殲轟-7a,強-5c,蘇-30kk、殲-10、11以及武裝直升機穿梭般將彈藥投放在高雄,解放軍佔盡優勢的地面炮火也持續不斷的轟擊臺軍防禦陣地,在這樣密集的立體打擊下,孤軍奮戰的臺軍表現出令人敬佩的抵抗意志,但是咬緊牙關並不意味著能超越現實,沉重的損失已經慢慢達到臺軍能夠承受的生理心理極限,這樣的壓力即使牙關咬碎也沒有用,在經過36小時的慘烈戰鬥後,臺軍抵抗的強度開始逐漸下降……。空襲,炮擊,死亡和流血,這樣的夜晚對苦戰的將士,不管是哪一方,都是痛苦和艱難的,雙方都在為失去戰友而悲傷、哭泣;為面臨的犧牲和破壞而痛心、恐懼;為種種高尚英勇的事跡而激勵、感動;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