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第2/5 頁)
江螢走到他的近前,目光依舊停留在他的腕間。
看著那條淺青色的方巾迅速被血滲透,她語聲裡的不安更濃:“殿下都已試了十數個藥方,可如今都沒有效果。甚至有時還會試到毒方……”
她放輕語聲,低低詢問:“殿下,可否從此不再試了?”
“痼疾難除。”容隱微垂眼簾,拂落廣袖掩住尚在滲血的雙腕:“但避疾諱醫也並非長久之計。”
江螢也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這段時日她也看過許多有關狂疾與離魂症的醫書。
上面都說這兩個病症極難治癒。
罹患此疾者,近乎皆是終身發病。
可至少沒有性命之危。
而太子試用的古方則是又偏又險。
她此前翻閱過幾例,看見其中竟然還有以少量砒/霜做藥引的。
若就這樣嘗試下去,遲早是要出事。
她不得不道:“可殿下的病是心疾。並沒有性命之憂。臣妾也可幫著掩飾。只要不被旁人知曉,便與常人無異。”
她說到這微停,又輕輕抬起臉來:“在臣妾嫁入東宮前。從未聽過有關殿下身有狂疾的傳聞。既然殿下能隱瞞十數年,臣妾便也能夠幫著殿下一直隱瞞下去。”
容隱看向她,思緒也有頃刻的凝停。
永遠隱瞞下去,他曾經也有想過。
但曾經的他是孤身一人。
如今卻有了般般。
總不能帶著她每日都履在薄冰之上。
“腕間的傷口孤會令府醫前來包紮。”他終究未接江螢的話,僅是側首看向廊外的春雨,薄唇間的弧度溫柔清淺:“此後,便去找個有西廂記的戲班聽戲吧。”
江螢聞言訝然,思緒也短暫地跟著轉開:“殿下怎麼知道臣妾想去聽戲……”
她道:“臣妾從未和旁人提起過。”
容隱行至她的身畔,習慣般地想去牽她的手。
卻又在看見自己滿手鮮血後輕輕垂落指尖。
“孤昨日來寢殿時,看見你的枕畔放著西廂記的戲本。”他道。
江螢的臉頰紅起。
那是她睡不著的時候胡亂翻看的,起身的時
候卻又忘記收起。
沒承想,卻被太子看見。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睡前的時候可正看到崔鶯鶯夜裡私會張生那段。
有幾幕寫得很是露骨,連戲班裡都不許傳唱。
她此刻很想知道太子看到了多少,但又實在是赧於啟齒。
容隱似也看出她的窘迫。
他並未就此事深言下去,而是在走過她身畔的時候,隔袖輕握住她的手腕。
再啟唇的時候,語聲裡帶著輕微的笑音:“聽戲前,還是先回寢殿用膳吧。”
江螢臉頰微紅,悄然抬步跟在他身後。
回到寢殿後不久,到戲班裡聽西廂記的事便商定。
容隱腕間的傷口也由府醫清洗包紮完畢。
正當江螢想要更衣與容隱去戲班的時候,寢殿外卻傳來段宏急促的通稟聲:“殿下,屬下有急報回稟。”
容隱眉心微斂,示意江螢到屏風後更衣。
而他走到槅扇前,將伺候在寢殿中的宮人盡數遣退。
“何事?”他問道。
段宏比手回稟:“肅親王凱旋。至多半月便到京城。”
“陛下令人提前籌備,屆時將在太和殿開宴,為肅親王接風洗塵。”
容隱鳳眼微深。
他頷首道:“孤已知曉,你且退下吧。”
段宏應聲,轉身往前院的方向離開。
容隱再回首時,江螢也換好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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