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1/5 頁)
在江螢窘迫的視線裡,容隱垂落目光,將身旁的紅帳撩起。
淡金色的春光照到榻前,他自榻上坐起身來。
此刻的他尚未束冠,墨髮傾瀉於潔白的寢衣。
領口與袖口外的膚色冷白,那雙鳳眼窄長而深邃。
涇渭分明得如水墨畫中的白山黑水。
江螢的視線跟隨過去,看見他執起春凳上那盒白玉膏。
彼此的目光再度交匯。
容隱修長的手指輕叩了叩床欄。
江螢的臉頰更紅。
她從錦被裡鑽出來,半坐在衾褥間,抬手解開領口的係扣。
昨夜她睡著的時候,應當是太子將她帶到浴房裡重新洗沐過。
因此寢衣穿得很是潦草,好幾枚玉扣都未曾繫上。
如今她指尖方動,單薄的寢衣便鬆垮地落到腰間。
瑩潤的肌膚與肌膚間交錯豔麗的痕跡縱覽無餘。
江螢微低著臉,連白皙的耳緣都漸漸紅透。
她未曾抬首,卻依舊能感受到容隱的目光落在那些紅痕間。
令她的肌膚微微發燙。
旋即藥盒開啟的聲響傳到耳畔。
容隱以指腹沾取些許藥膏,落在她頸間的齒痕上。
微涼膏體碰上發燙的肌膚。
江螢忍不住往後輕蜷了蜷。
她沒敢作聲,而是紅著臉,悄眼看向容隱。
看見他眼簾低垂,面上的神情靜如止水。
似沒有要找她問責的意思。
江螢羽睫輕閃,心虛得不敢作聲。
容隱亦沒有停頓。
他繼續為她上藥。
從她的頸間往下,到鎖骨,至心口,在碰到被掐握整夜的腰肢的時候。
江螢沒忍住,輕顫了聲。
容隱的長指微頓。
江螢的臉頰亦紅透。
她赧然啟唇:“臣妾自己來便好。”
容隱緘默稍頃,復又垂落眼簾。
他以指腹捻開乳白的藥膏:“既然是孤留下的痕跡,便應當由孤來處置。”
他的語聲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以致於江螢都猜不到他是否正在生氣。
她猶豫頃刻。
終是在容隱要重新給她上藥的時候,赧然握住他的手臂。
“殿下。”她想要解釋,又怕他發病時回想起,便扯過錦被掩住彼此的手腕。
她同時在容隱的掌心裡寫道。
‘肅親王的接風洗塵宴隆重,若是東宮無人出席,定會令人起疑。’
‘臣妾並非有意要違背殿下的命令。’
兩行字寫完。
江螢怯怯看著容隱抬起眼簾。
“般般。”他道:“孤不會因肅親王的事而責備你。”
江螢抬起羽睫。
既然不是肅親王的事,那便只能是…
…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臉頰更是紅得似要滴血。
她本能地想將寢衣穿好,指尖方抬,皓腕卻被容隱握住。
他提醒道:“藥還未上好。”
江螢微愣。
她紅唇微啟,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
容隱未染藥膏的手指便已抬起她的下頜。
彼此的目光相對。
容隱垂落眼簾,低頭輕輕吻上她。
溫柔的觸感傳來。
江螢赧然輕闔上眼。
感受著容隱在吻過她唇瓣的同時,沾染著白玉膏的指腹亦緩緩撫過那些遺留的痕跡。
那些痕跡像是印在他的記憶裡。
即便不低頭去看,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