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3 頁)
他的嗓音裡透著微微的啞,但懷中的少女依舊沒有回應。
宴席將盡,容錚亦隨時都會去而復返。
他們必須儘快離開此處。
但她的侍女還未尋到,如今的模樣亦不宜為外人所見。
容隱微闔了闔眼,親手撿起散落在榻間的心衣。
硃紅的繫帶勾纏在他的指間,單薄柔軟的布料在手中更是全然不聽使喚。
他從未替女子著衣,錯開視線後更是艱難。
往往是手裡的衣料剛碰到她的腰肢,她的肌膚便已擦過他的手背。
幾次三番,心衣還未繫好,他的呼吸反倒微亂。
他意識到不能再這般下去。
終是橫心轉過視線。
滿城春色,雪玉光華,隨之映入眼簾。
容隱的視線本能般錯開,又在滴水更漏聲裡移回。
他執起手中的心衣,迅速替她穿回身上。
能夠看見,始終是順利很多。
心衣,裡衣,外裳……
正當最後的玉扣快要繫好時,遠處的槅扇再度被人叩響。
容隱手指微頓。
“何事?”他問。
侍衛回稟道:“殿下,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已經找到。”
“她們半路被人劫走,就關在府中的柴房。”
容隱沉默稍頃,替江螢繫好了最後一枚衣釦。
“讓她們進來。”
他自榻前站起身來。
槅扇開啟,珠簾碎響。
連翹與茯苓急急忙忙地從幃帳外進來。
她們的視線落在榻間的江螢身上。
衾褥紊亂,錦被墜地。
太子妃的髮髻亦是蓬鬆,但好在身上的衣裳尚且完好。
且如今在廂房裡的,是太子殿下,不是旁人。
連翹與茯苓想到一處,皆緩緩鬆了口氣。
她們忙將江螢扶起,跪坐在榻沿上,替她整理衣裳,重梳髮髻。
在她們忙碌的時候,容隱轉身離開這間逼仄的廂房。
他闊步行至水榭盡頭。
帶著水意的春風拂過他的衣袍,將他在水面的倒影攪得支離破碎。
他微垂眼簾,強行將那些豔麗的場景驅離,讓
() 微瀾的心緒平復如初。
水榭風停,清澈的湖面復又波平如鏡。
似未曾留有任何痕跡。
彷彿他從未動過私慾。
宴席散去,賓客回府。
江螢再度醒轉的時候,便是在自己的寢殿。
“連翹。”她喚著侍女的名字,帶著醉酒後的朦朧坐起身來。
視線微轉,羽睫方抬,便望見玉白錦袍的太子正坐在臨窗的長案後,徐徐翻閱著面前的卷宗。
似聽見她的語聲,容隱亦抬首看向她。
視線相對,容隱淡淡啟唇:“醒了?”
江螢懵然點頭,趿鞋自床榻間起身。
團在榻尾的雪玉因此被驚醒。
它喵了兩聲,迅速跑到容隱的身旁,繞著他的袍裾蹭個不停。
江螢的視線同時移落過去。
看見容隱身後的支摘窗外日光漸淡,似又是一日黃昏將至。
她微微有些茫然。
他們離府的時候還是晌午,如今再醒來的時候,便是將近黃昏。
她竟睡得這般久。
容隱亦擱落手裡的卷宗,將段宏查到的事告訴她:“容錚令人換了你的酒。”
他道:“杯中的是西域貢來的烈酒。入口甘醇,但後勁極大。三盞足以令你不省人事。”
江螢羽睫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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