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3 頁)
木製的遊廊間侍女來去,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說話地界。
直至走到府內的後花園,江螢方在石制的假山前停步,思量著要如何啟唇。
聖旨未落,東宮的婚事也不好提及。
父親那關難過,但若是能與陳三郎說清楚,讓他放棄這門婚事,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她委婉道:“今日我聽侍女們說起,家父似有意與陳公子府上結親。”
她放輕了語聲:“可是久聞陳家家紀嚴明,父嚴子孝。而江螢性情散漫,疏於禮儀,恐怕難以匹配……”
聽她這般開口,陳三郎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些。
他盯著江螢的臉,面色微帶不豫:“江妹妹是對這門婚事有什麼不滿嗎?”
江螢微愣,沒想到他問得這般直白。
可陳家與她的事都不好放在明面上講,她唯有輕輕搖頭,再次啟唇道:“江螢對這門婚事並無不滿,只是……”
她話音未落,便聽陳三郎咄咄逼問:“那是為何?”
他走上前來,面上滿是掩藏不住的惱色。
他家三代為官,父親又是江螢父親的上峰,自認門楣要高江家一等。
江螢嫁他是高嫁。
還有何推諉的餘地?
他想至此,心中煩躁感愈甚,不由愈逼愈近:“江妹妹有話不妨直說。不必藏著掖著。”
他走得有些太近,連江螢的侍女連翹都緊張地上來攔他:“陳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您不能再走近了。”
話還未說完,便被陳三郎伸手揮開:“還是說江妹妹——”
他滿心煩躁,話未說完,視線驟然凝住:“江妹妹,你的唇怎麼了?”
他的話音落下,本就緊張的江螢心跳愈疾。
她往後退開兩步,遠離惱羞成怒的陳公子,又抬手掩住雙唇。
她起身後過了許久,又往東宮裡走了一趟,原本用來遮蓋的唇脂也淡得都快瞧不見。
陳三郎走近的時候,應當是看見了她唇心上的傷口。
太子咬出來的那道。
“是我自己咬傷的。”江螢雙頰滾燙,急忙側身轉開臉,站在護著她
的連翹身後:“春日宴上皇后娘娘親至。彼時我正在吃櫻桃脯,匆促起身行禮,不留神便咬傷了。”()
連翹也急道:陳公子您若是再失禮,奴婢可就要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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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郎顯然並不懼她。
也不信江螢的說辭。
他的臉色驀地變得難看,猛地踏前一步,還想揮開連翹看個清楚。
但還未動作,身後的腳步聲便紛沓而來。
陳三郎驚疑回頭,卻見來得不是江府的護衛,而是江螢的父親江文道,與幾名身著硃紅抑或是深青色袍服的宦官。
為首的那名宦官身著朱衣,手持拂塵,袖口處的兩道金邊分外奪目,顯出他的身份與身後幾名青袍宦官絕不相同。
應當是宮內有些品級的掌事公公。
而他身後,江螢的父親江文道的態度更是微妙。
身為從四品的官員,他對待這名宦官的態度非但不倨傲,反倒可以稱得上是殷切。
彷彿他這朝廷命官,還要阿附這名閹人一般。
陳三郎的臉色微變。
江文道的官職不算太高,但少府少監這個職位,素來是和宮中緊密關聯。
連他都要阿附的宦官,他也絕吃罪不起。
陳三郎的面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試探:“這位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他的話說得客氣,但這位宦官連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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